第5章 尘窖与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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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三月末的雨。
总带了点发霉的甜腥气。
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钻进鼻腔深处。
宇智波族地深处的档案室。
更是如此。
经年累月积压的纸张霉变。
散出腐朽气息。
混着劣质油蜡熄灭后的焦臭。
在低矮的梁柱间凝滞发酵。
微光从高处狭窄的换气孔吝啬地透进来。
只能照亮飘浮在光柱里的灰尘颗粒。
它们无声无息地沉浮。
像某种微缩的亡灵。
宇智波祭站在巨大到顶天立地的陈旧木架投下的阴影里。
身形单薄。
似乎下一刻就要被这片沉重的记忆之海吞没。
他踮着脚。
纤白的手指在一排标注着“阵亡人员预归档(待核验)”的厚厚卷宗里缓慢划过。
指腹所过之处。
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驱散了积年的尘絮。
那些封皮上的名字早已模糊。
纸张边缘泛黄卷曲。
如同曝晒多年的枯骨。
空气死寂。
只有指腹擦过粗糙羊皮纸的细微沙沙声。
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
翻到其中一卷。
卷宗磨损得尤其厉害。
封皮上被虫蛀蚀了几个小洞。
勉强能辨认出几个褪色的字迹——
“神田川战役·后援序列”。
他停下动作。
小心翼翼地将这册沉重的卷轴抽了出来。
灰尘簌簌而下。
在光柱里乱舞。
展开。
浓重的墨迹渗透纸张。
混合着某些无法清洗的暗褐斑点。
他的目光跳过前面几排显赫的名字。
径直落在后面。
一个被潦草勾去、旁边用极小字体重新注明的条目上:
“作战人员:宇智波玄翁,中忍。任务贡献:负伤掩护主力医疗班撤离。负伤详情:脊柱L3-L4段受沙隐赤秘技‘千叶绞’贯通性创伤(注:经医疗班判定永久性损伤,退役)。”
旁边一行小字批注。
墨色新很多。
带着官方的冰冷:
“该员掌握传承:火遁秘术·龙炎放歌之术(疑为残缺),宇智波流体术(具现分支奥义·瞬身薙刀术)传承资格(未确认)状态:失联。备注:已无直系亲属。”
祭的指尖悬在那行小字上方。
龙炎放歌。
瞬身薙刀。
这几个字在黯淡的光线下。
仿佛带着某种灼热的余烬。
一闪。
而灭。
他沉默地合上卷轴。
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沉睡其中的魂灵。
阴影吞没了他的半张脸。
只有那未被眼皮遮盖的右眼。
在幽暗中流溢出一点非人的冷光。
瞳孔深处。
猩红的勾玉悄无声息地转动了半圈。
一丝极淡、近乎虚幻的气息从他嘴角逸出。
被档案室陈腐冰冷的空气瞬间稀释。
……
宇智波族地的边缘。
如同被繁华遗弃的疮疤。
几棵枯死多年的老樱树张牙舞爪。
指向铅灰色天空。
枝条扭曲干瘦。
像僵硬的骸骨手臂。
宇智波玄翁的小院就瑟缩着。
瑟缩在两堵高大的、属于族内实权人物的新漆宅墙之间。
墙壁上。
象征宇智波团扇的族徽金碧辉煌。
刺眼地俯瞰着这方破败狭小的天地。
玄翁的木屋是这片荒凉里最突兀的存在。
门窗歪斜。
墙壁上满是风吹雨打后剥落的灰泥。
露出内里发黑腐朽的木质筋络。
空气里常年弥漫着浓烈的、挥之不去的煎药苦涩。
浸透了每一寸木头和泥土。
那味道如同一个缠绕不去的诅咒。
“吱呀——”
刺耳的声响划破小院的死寂。
那扇快要散架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细缝。
穿着整洁深蓝色学徒服、肩膀上还沾着档案馆陈旧尘土的宇智波祭。
背着一个大竹筐站在门口。
他脸上是那种少年特有的干净。
和一丝恰到好处的、面对陌生环境的谨慎腼腆。
他左右看了看这凋敝的景象。
轻轻咳嗽了一声。
清清嗓子。
用带着明显少年气的清亮声音朝里面喊道:
“玄翁爷爷在吗?族里派我来帮您打扫院子和整理……呃,整理一下老物件。”
院子里一片沉寂。
只有破屋深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声。
浑浊沉闷。
带着破碎的黏腻声。
持续了好一阵才平息。
祭耐心地等着。
片刻后。
一个极其苍老、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从幽暗的门洞里传出来:
“滚。”
只有一个字。
疲惫得没有丝毫情绪。
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砸在积满枯叶的泥地上。
祭脸上的局促更深了。
他小心地往里挪了两步。
让自己的小半身体暴露在门廊的阴影里:
“爷爷别生气,就……就一会儿,我保证手脚轻点。”
他似乎怕那苍老的声音再拒绝。
赶紧补充道。
语气带着点少年人的焦急:
“我听档案室的老师说过,玄翁爷爷年轻时可厉害了!是挡下敌人追击的大英雄!我……我就对以前的事感兴趣,想帮您归置归置,说不定能找到些没被记进族谱里的要紧事,给后辈们看看呢?”
里面沉默了很久。
枯败的院落里。
只有风卷起几片残叶的微弱声音。
终于。
那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
沙哑得几乎辨认不清:
“……自己进……门,没锁。”
带着一种浓重的、放弃一切的疲惫。
祭的脸上立刻绽放出少年人特有的单纯喜悦:
“谢谢玄翁爷爷!”
他推开门。
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更加昏暗。
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气味扑面而来。
浓烈的中药气息沉淀在底层。
其上漂浮着衣物陈腐的霉味。
某种伤口溃烂的隐隐腥膻。
以及经年不通风的、老人身上独有的衰败气息。
一个枯瘦如骷髅般的老人裹在肮脏的被褥里。
蜷缩在屋子最角落一张快要散架的榻榻米上。
稀疏的白发如同冬末的乱草。
贴在头皮上。
浑浊凹陷的眼睛瞥了一眼进来的祭。
便闭上。
仿佛多看外界一眼都是负担。
他呼吸微弱急促。
每一次都如同破旧的风箱艰难拉动。
祭放下竹筐。
没有丝毫的嫌弃或犹豫。
轻车熟路地找出一块半旧的抹布。
开始擦拭屋子里仅有的几件老物件上厚厚的积灰。
一个缺了口的粗陶药罐。
一张边角磨得发亮的矮几。
角落里。
斜靠着一把裹满尘埃、刀鞘上积着厚厚污垢的长条状物事。
细长的形状。
隐约透出冰冷的金属质地。
日复一日。
祭的身影几乎成了玄翁破败小院固定出现的活物。
他清扫那些永远也扫不净的枯叶。
擦拭积满厚厚灰垢的窗棂。
动作麻利又安静。
偶尔会指着角落里一张褪色的合影照片。
用清亮的、略带好奇的语调轻声询问。
上面的某个模糊人影是谁。
当屋内再次爆发出那撕心裂肺的咳嗽时。
祭会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
那双指节分明、带着少年人稚气的双手稳定得不像话。
极其精准地按压在老人枯瘦如柴的脊背和腰侧几个特殊的区域。
一层极其微薄、温润而精纯的淡绿色查克拉光芒在他指尖亮起。
如同春水浸润干涸的河床。
精准地缓解着那股几乎要摧垮老人最后生命气息的剧痛和窒息感。
“哼……”
剧咳的间隙。
玄翁艰难地喘息着。
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小鬼……你这手法……哪里偷学的?”
他的浑浊老眼死死盯着祭的双手。
那上面温润的生命力。
与他身体里的死气形成强烈对比。
祭腼腆地笑了笑。
手上动作不停。
查克拉的输送更加柔和:
“看母亲留下的笔记学的,爷爷。太复杂的忍术我不行,这种舒缓经络的笨功夫还算拿手。”
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角落里一张被擦得稍亮些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玄翁。
意气风发地背着一把极长的野太刀。
笑容还未染上风霜。
祭的声音低了些。
带上一种不易察觉的探究和少年的惋惜:
“族里的祠堂……真大,真亮堂。可上面挂的名字……排位最高最阔气的,都是开过万花筒的大族老们……我那天在档案馆,看到好多厚厚的卷宗,都是写他们的功绩……”
他手下按压查克拉的位置更稳、更深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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