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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的血,比青铜更烫。泼溅在草叶脸上,如同滚烫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栗。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压垮了那片被邪婴腐蚀、如同墨汁般粘稠蠕动的黑泥。那柄曾为她劈开无数阻碍、沾满敌人和自己人鲜血的青铜镐,深深嵌在他自己的胸膛里,只留下粗粝的木柄,兀自颤动。
邪婴凄厉到非人的尖啸戛然而止。那团翻腾不息、散发着无尽恶意的怨念黑烟,在疤脸倒下的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囊,猛地向内坍缩、溃散!无数细微的、如同活蛆般的黑气嘶嘶尖叫着从黑烟中逸出,却在接触到沟壑内弥漫的、混合着血酒腥甜、金属粉尘和焚烧残骸焦臭的空气时,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雪,迅速消融、湮灭!
沟壑内一片死寂。只有火堆余烬偶尔爆裂的“噼啪”声,以及众人粗重如牛、劫后余生般的喘息。空气里那令人窒息的冰冷怨毒气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抽走,只留下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焦糊和一种……诡异的、尘埃落定般的空旷感。
草叶僵立着,脸上疤脸温热的血正缓缓滑落,渗入嘴角,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她看着倒在黑泥中的疤脸,看着他怒目圆睁的独眼,那眼神凝固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有解脱,有不甘,有被操控的暴戾,更深处,似乎还有一丝属于他自己的、最后时刻的决绝?柳条那早已腐烂的婴儿尸骸,此刻彻底化为一滩粘稠腥臭的黑泥,与疤脸的血液、破碎的青铜网线、被邪力腐蚀的泥土彻底混合,不分彼此。
结束了?那纠缠不休、带来无尽死亡和疯狂的怨念之源,终于被疤脸用生命和那柄青铜镐终结了?
草叶的心脏狂跳,巨大的虚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茫瞬间攫住了她。支撑她走到现在的冰冷意志,仿佛随着疤脸的倒下和邪婴的湮灭,也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疤脸叔…”石猴(那个被草叶点名的战士,此刻脸色煞白)颤抖着声音,试探着靠近。
“别碰他!”草叶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她猛地抬手阻止,目光死死盯着疤脸身下那片被黑泥和污血浸透的土地。秦霄意识碎片中关于“能量残留”、“精神污染”、“物质转化”的图谱疯狂闪烁,警示着那看似湮灭的邪力可能存在的最后污染。“用…用长木棍,把他…挪开。挪到…新窑那边去。”
命令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一种深深的忌惮。战士们用长长的木棍,费力地将疤脸沉重的、依旧温热的尸体从那片不祥的黑泥中撬开、拖走,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深红的、粘稠的血痕,直通向那座刚刚完工、庞大而沉默的新窑入口。
草叶的目光,最终落回那片被邪婴最后力量侵蚀过的区域。泥土不再是泥土,而是呈现出一种深沉的、如同凝固墨汁般的黑色,表面还残留着细微的、如同血管般扭曲的暗红纹路,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败、血腥和微弱金属气息的怪味。这片被诅咒的土地,如同一个巨大的、尚未愈合的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在沟壑中央。
必须处理掉!像处理寒潭污染一样,彻底封死!
“挖!”草叶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嘶哑,指向那片黑土,“把这片土,连同下面三尺,全部挖出来!一块不留!”
命令下达。这一次,没有人质疑,只有一种麻木的执行。石镐和简陋的青铜工具再次挥舞起来,小心翼翼地挖掘着那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墨黑泥土。泥土被挖出,堆放在一边,颜色深沉得仿佛能吸收光线。挖到深处,泥土的颜色才渐渐恢复正常,但那股怪异的混合气味依旧萦绕不散。
被挖出的黑土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坟丘”。草叶看着它,如同看着另一个邪婴的胚胎。封存?掩埋?都无法让她安心。
“和…和疤脸一起。”草叶的目光转向新窑那如同洪荒巨兽般张开的入口,声音冰冷而决绝,“把他们…都送进去。烧了。”
烧了?把疤脸和这片邪土一起烧掉?
沟壑内再次陷入死寂。人们看着草叶,眼神复杂。疤脸是部落曾经的武力象征,是很多战士敬畏的首领。如今,却要如同垃圾般被投入巨窑,与那污秽的邪土一同化为灰烬?
“草叶姐…”一个曾跟随疤脸的老战士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悲怆,“疤脸叔他…是为了…”
“为了部落。”草叶打断他,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他的身子,最后为部落除掉了邪祟。现在,送他进窑,是送他最后一程。让他的魂和这邪土,都在烈火里烧干净!不留一点祸根!这是他能给部落做的最后贡献!也是他应得的归宿!”
她的话语冰冷而残酷,却带着一种原始的、血淋淋的逻辑。力量与归宿,在死亡之后,依旧被榨取最后的价值。对亡者的敬畏,在生存的绝对法则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没有人再说话。疤脸的尸体被抬起,沉重的脚步踏过被血和泥浆覆盖的地面。那堆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土,也被一锹锹铲起,跟随在尸身之后。庞大的新窑入口,如同沉默的巨口,吞噬了部落曾经的武力支柱,也吞噬了那纠缠不休的怨念残渣。
柴火被投入巨窑深处,那是之前为扩建窑炉而砍伐、尚未用完的粗大原木。火把被点燃,投入柴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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