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海神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9章 解脱。,天人幽冥,月海神隐,奇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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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荷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王福全进来时是我带的路。\"陈七郎咳嗽两声,继续道:\"那小子一路上都在念叨着'阿姐',眼里的悲恸藏都藏不住。\"他转头看向青鸟,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你的眼神和他天差地远——虽然也有挣扎,但更多的是随性洒脱,哪有半分他的忧心忡忡。\"
青鸟闻言恍然——原来早在山林相遇时,自己的伪装就被看穿了。他抬手摸了摸易容的脸庞,不禁摇头苦笑。
“你为何要救我们?”王秀荷疑惑问道。
青鸟望向陈七郎,只见他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而遥远,映着摇曳的火光,仿佛看见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半年前,教里来了好些娘子,\"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记忆,\"她们说加入圣教,是要做绝不输给男子的顶天女子。\"
他顿了顿,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其中有个叫钱海棠的娘子,我带着她熟悉教内事务。她活泼开朗,女红了得,绣的牡丹能引来蝴蝶......\"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突然哽住,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中的温柔瞬间被滔天恨意取代:\"可就在三月前——马广正那畜生开始调走娘子们,说是要去做'神圣之事',能帮天下百姓脱离苦海......\"
\"海棠满心期待,每日勤勉做事,盼着能被选中。\"陈七郎的嗓音开始发抖,\"直到......我从厨房老刘头那儿听说,圣教竟把她们送进青楼卖身,甚至......\"他猛地一拳砸在木箱上,\"供那些玄门畜生糟蹋!\"
他猛地站起身,又因伤势踉跄了一下,重新坐回木箱上:\"我立刻去找海棠,想带她逃走......可赶到时,她已被马广正带走!\"
陈七郎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混着血污滚落:\"等我找到她时......\"他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只看见她......衣衫不整地撞死在墙角......\"
洞窟中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王秀荷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青鸟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陈七郎抬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指节在脸颊上留下几道血痕。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坚定:\"后来,来了个叫陈天生的捕手...\"
青鸟心头一震——原来陈天生能掌握圣灵教罪证,竟是陈七郎在暗中相助!
\"我暗中引他看了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陈七郎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后来又助他救出了王家屯的娘子...\"他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在洞窟中回荡,\"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把这肮脏的圣灵教连根拔起!\"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待喘息稍平,他望向青鸟的眼神已满是决绝:\"终于等到你来...可惜...\"他苦笑着摇头,\"我怕是撑不到看他们覆灭的那天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染血的布包,颤抖着放在木箱上:\"这是...圣灵教勾结官府的账册...还有...\"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江州城乃至整个江西的人员名册...\"
布包散开一角,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纸张,有些已经被血浸透。陈七郎的手无力地垂落,整个人靠在木箱上,脸色灰败得可怕。
就在此时,洞窟通道处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响,隐约还能听见李舵主嘶哑的吼叫声。
陈七郎强撑着坐直身子,急促道:\"他们来了......我、我在这里拖住他们......\"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平台后方,\"你们从后面......最小的洞窟走......通往后山的灵台寺......\"
青鸟一怔:\"后山?\"
陈七郎的呼吸已经变得断断续续,却还是坚持说完:\"若是......出口被封......就用这个......\"他将脖子上的霹雳珠摘下,放在木箱边缘,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青鸟刚要开口,陈七郎却猛地摇头:\"火把......给我......\"他伸出颤抖的手,\"走......快......\"
青鸟喉头滚动,终究没再说话。他将火把递到陈七郎手中,拾起染血的布包和霹雳珠。转身时,他瞥见木箱旁还放着几支备用火把,顺手取了一根。
王秀荷早已泪流满面,却咬着唇没出声。青鸟走到她身旁,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陈七郎独自坐在木箱上,身躯在火把映照下显得格外孤绝。他微微侧头,嘴角竟扬起一丝释然的笑意,仿佛在说: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青鸟深吸一口气,与王秀荷一同没入洞窟深处的黑暗。身后,陈七郎沙哑的哼唱声隐约传来,是一首不知名的小调,在幽深的洞穴中久久回荡......
青鸟强忍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灵力已无法运转,但体力总算恢复了些许。他小心翼翼地将布包塞入怀中贴身收好,又把霹雳珠挂在颈间,接过王秀荷手中的火把。
\"走!\"他低喝一声,两人加快脚步向岔路口奔去。火光在幽暗的洞窟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嶙峋的石壁上,忽长忽短。
转过一道弯,前方隐约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只见岔路口处,一众女子正抱作一团,脸上写满惊恐。当火光照亮青鸟和王秀荷的身影时,她们眼中顿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郎君!\"那个眼角有痣的女子第一个冲上前,泪水在脏污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我们还以为......\"
青鸟抬手示意她噤声,火把往岔路深处照去:\"所有人跟紧,不要出声。\"
王秀荷连忙搀扶起几个虚弱的姐妹,青鸟则走在最前开路。他脖颈上的霹雳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火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
青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狭窄的那条洞窟,带着一众女子快速钻入。洞壁湿滑阴冷,火把的光亮只能照出几步之远,但每个人都紧咬牙关,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平台上——
陈七郎听着越来越近的嘈杂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他深吸一口气,将火把猛地掷向引线。
\"嗤——!\"
一道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引线如毒蛇般急速燃烧,火花四溅。陈七郎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海棠花的手帕,温柔地摩挲着上面的纹样,最后紧紧按在胸口。
\"在那里!\"李舵主带着数十名教徒冲上平台,正好看见陈七郎端坐在木箱上。火光映照下,那个瘦高的男人竟在微笑,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李舵主突然听到四周传来细密的\"嗤嗤\"声,脸色骤变:\"快撤!是引火——\"
\"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整个洞窟剧烈震颤。巨大的冲击波将数十名教徒掀翻在地,碎石如雨般坠落。李舵主刚转身要逃,一块巨石轰然砸下,他最后看到的,是陈七郎在火光中安然闭目的身影。
\"不——!!!\"
李舵主的嘶吼最终被更多的爆炸声淹没。洞顶整片坍塌,将这个罪恶的洞窟永远封存在了山腹之中。
青鸟带着一众女子在狭窄的洞窟中疾行,火把的光亮在潮湿的岩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他侧目看向身旁的王秀荷,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当初是从何处被带进来的?\"
王秀荷气喘吁吁地回答:\"灵台寺侧门......担水的山洞旁有条隐秘小道......\"她话音未落,青鸟眉头一皱——难怪自己当时在寺外探查时未能发现端倪。
就在他想要继续追问时——
\"轰隆隆!\"
整个洞窟突然剧烈震颤!沉闷的爆炸声从地底深处传来,仿佛巨兽的咆哮。洞顶碎石簌簌坠落,几根尖锐的钟乳石\"咔嚓\"断裂,重重砸在众人身后。
\"啊!\"几个女子忍不住惊叫出声,互相抱作一团。青鸟连忙高举火把查看四周,只见岩壁已出现蛛网般的裂纹,细小的碎石仍在不断剥落。
\"快走!\"他厉声喝道,\"洞要塌了!\"
青鸟高举火把,在几个惊魂未定的女子肩头轻轻一推,她们这才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向前奔逃。众人不时惊恐地抬头,看着洞顶摇摇欲坠的钟乳石。奔逃许久,洞窟终于不再剧烈震动,只剩下零星的碎石\"簌簌\"坠落。青鸟心知,这定是陈七郎引爆了霹雳珠。
他转身望着眼前被乱石堵塞的通道,心中既感慨又敬佩。就在这时——
\"菊儿!菊儿不见了!\"那眼角有痣的女子突然惊叫,\"我刚才还拉着她的手!\"
青鸟立刻将火把举高,大喊:\"菊儿!\"洞中只有空洞的回音,和碎石滚落的声响。他屏息凝神,忽然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呜咽。
\"你们在此等候,千万别乱走。\"青鸟沉声吩咐。王秀荷却上前一步:\"我与你同去。\"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两人循声前行,在嶙峋的乱石间艰难穿行。绕过几块巨大的落石,翻过碎石堆,终于在一处坍塌的岩壁下发现了菊儿。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碎——菊儿大半个身子被巨石压住,只露出一只沾满尘土的手臂和半边脸庞。见到来人,她竟咧嘴笑了,鲜血立刻从嘴角涌出,在灰白的脸上划出刺目的红痕。
王秀荷颤抖着握住菊儿冰凉的手,泪水在火光映照下晶莹闪烁:\"没事了,菊儿...没事了...\"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菊儿涣散的目光转向青鸟,突然绽开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菊儿赢了...菊儿可以吃糖了...\"鲜血从她嘴角不断涌出,在苍白的脸上划出刺目的痕迹。
青鸟眼眶发热,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药包——那包是方才在菊儿面前假装糖果所用。他轻轻将药包放在菊儿掌心,看着她枯瘦的手指慢慢收拢。
\"可以...回家了吗?\"菊儿气若游丝地问道,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王秀荷强忍哽咽,抬手为她拂去脸上的碎石和尘土,声音温柔得像是哄孩子:\"回家了,我们这就回家。\"
菊儿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穿过黑暗的洞顶,仿佛看见了远方家门前等候的亲人。她的笑容就这样凝固在脸上,最后一丝气息如轻烟般消散。那双眼睛却还睁着,映着跳动的火光,像是仍在注视着什么。
王秀荷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别过脸去不忍再看。青鸟伸手,轻轻抚过菊儿的眼帘。那双曾饱受苦难的眼睛终于安然阖上。
\"对她来说,这未尝不是解脱。\"青鸟声音沙哑,\"我们...走吧。\"
洞窟深处,碎石仍在零星坠落,仿佛在为这个苦命的女子送行。火光摇曳中,菊儿安详的面容宛如熟睡的孩童,只是嘴角的血迹提醒着方才的惨烈。
两人回到众女子聚集处,却发现她们正围成一圈,低声安慰着什么人。
青鸟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那眼角有痣的女子连忙解释:\"方才落石砸中了翠翠的手臂,现在疼得厉害......\"她举着火把照向受伤的女子,火光下可见那娘子的右臂已经肿得发亮,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角度。
青鸟蹲下身来,抬起翠翠的手臂查看。受伤的翠翠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她的额头布满冷汗,嘴唇咬得发白,却硬是没叫出声。
那眼角有泪痣的女子目光落在王秀荷身上,环顾四周不见菊儿踪影,又瞧见王秀荷脸上未干的泪痕,心头顿时了然。她喉头滚动了几下,声音哽咽:\"秀荷,都怨我...当时若是抓紧菊儿的手...\"话语间已是泣不成声。
王秀荷看向她,轻轻摇头打断了她的话语:\"莫要自责。方才那般险境,任谁都难以周全。\"她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旁的女子默默将手搭在泪痣女子颤抖的肩上,指尖传来的温度胜过千言万语。众女子相顾无言,唯有泪光在暮色中闪烁。洞中一时只闻细微的抽泣声,仿佛在为逝去的姐妹唱一曲无言的挽歌。
青鸟仔细检查后沉声道:\"骨头断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王秀荷焦急地问。
\"不妨事,\"青鸟安抚地笑了笑,\"接上后静养些时日自会痊愈。\"他注意到其中一把火把的火光开始飘忽不定,连忙取出备用火把引燃。接着手起刀落,将即将燃尽的火把头砍去,又把剩下的木棍利落地劈成两半,削出平整的夹板。
\"忍着点。\"青鸟撕下衣摆搓成布条,示意其他女子按住翠翠。翠翠咬着嘴唇点点头,脸色煞白。
青鸟的手指在红肿处轻轻摸索,突然一个巧劲——
\"咔嗒!\"
\"啊!\"翠翠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整个人剧烈颤抖着,汗水浸透了衣衫。但扭曲的手臂已经恢复了正常形状。
青鸟利落地将两块木制夹板贴在翠翠手臂两侧,用布条一圈圈缠绕固定。他动作娴熟地打了个结,又取来两条长布带,一头系在夹板上,另一头绕过翠翠的脖颈,将伤臂稳稳托起。
\"好了。\"青鸟拍拍手上的木屑站起身来,火光映照下他的额角也渗出了细密汗珠,\"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抓紧时间。\"
一众女子纷纷点头,那眼角有痣的女子主动搀扶起翠翠,小心避过她的伤臂。翠翠虽然脸色苍白,却咬着牙没有喊痛,只是每走一步都会不自觉地轻颤。
青鸟高举火把走在最前,火光在狭窄的洞窟中投下摇曳的光影。王秀荷紧随其后,不时回头确认每个人的状况。洞顶的水珠滴落在岩壁上,发出空洞的回响,与众人压抑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越往深处走,洞窟越发狭窄逼仄。青鸟不得不侧身挤过几处岩缝,碎石不时从头顶簌簌落下。身后的女子们一个接一个地穿过缝隙,翠翠在通过时不小心碰到伤臂,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转过一道嶙峋的岩壁,眼前豁然开朗。青鸟驻足回望,火把摇曳的光影中,确认身后女子们一个不少地紧跟着,这才继续引路前行。这处洞窟与先前潮湿阴冷的甬道截然不同,干燥的空气中飘散着尘土的气息,连半点水声也无。偶尔有受惊的岩鼠从脚边窜过,惹得女子们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随着深入,洞顶渐渐低垂,通道愈发狭窄。青鸟不得不半蹲着身子前行,后背几乎蹭到粗糙的岩壁。一丝不安在他心头蔓延——若前方是条死路,大家的性命该如何是好?他猛地摇头,想起陈七郎临终时笃定的眼神。\"灵台寺就在这条路上\"的嘱托言犹在耳,他不禁暗骂自己竟对将死之人的遗言生出疑虑。
就在此时,转过一道急弯,前方岩壁上赫然现出一个洞口。青鸟加快脚步,待行至洞口边缘,火把的光芒突然铺展开来——下方竟是一个足有数丈见方的宽阔洞窟!借着跳动的火光,隐约可见洞窟深处卧着一尊石佛的轮廓。除此之外,整个空间空寂得令人心悸。
青鸟俯身探查,发现洞口下方恰到好处地放着一块平岩石,正好充作踏脚之用。他转身对王秀荷说道:\"下面有个洞窟,我先去探探路。\"王秀荷攥紧衣角,只道了句:\"多加小心。\"青鸟郑重点头,一个纵身跃入洞中,火把的光晕在岩壁上投下他矫健的身影。
青鸟举着火把缓步探查,火光映照下,那尊卧佛的轮廓渐渐清晰——佛首已近乎完工,面容安详,眉眼间透着慈悲;而身躯部分却只粗粗凿出个雏形,石屑犹存。散落在卧佛周围的凿子、刻刀等工具凌乱地丢弃着,几盏油灯歪倒在旁,灯盏内早已干涸见底。
当他转向角落时,脚步不由一顿。那里堆叠着十数个陶碗,有的已经碎裂,碗中残留的食物因年深日久,早已化作黑褐色的干块。青鸟眉头紧锁,这场景分明昭示着工匠们是在仓促间逃离的——或许是突遭变故,或许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消息。
但此刻无暇深究。他快步回到通道口,伸手搀扶着一个个惊魂未定的女子:\"小心脚下,一个接一个下来。\"声音在空旷的洞窟中回荡。待最后一个女子跃下,落地时青鸟稳稳扶住了她的手臂。众人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洞窟,谁也不敢高声言语,生怕惊醒了沉睡在石壁中的秘密。
青鸟高举火把,沉声道:\"出口应当不远,随我来。\"他方才已仔细探查过四周,除了卧佛背后尚未查看外,整个洞窟再无其他通路。此刻他领着众人绕到卧佛足部,粗糙的石壁冰冷而坚实,任凭他如何摸索也寻不到半点机关的痕迹。
就在失望之际,青鸟忽然退后几步,目光扫向佛首方向——那里的石壁竟呈现出规则的阶梯状轮廓!他心头一跳,快步奔向佛首位置。果然,岩壁上赫然现出一个精心开凿的洞口,边缘的凿痕还清晰可见。更令人振奋的是,洞窟深处竟隐约跳动着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如同希望的萤火。
\"你们在此稍候。\"青鸟低声嘱咐,将火把往前探了探,谨慎地踏入洞中。才走出十余步,一道石阶便映入眼帘。而在石阶尽头,一道横亘的火光如同天边的曙光,静静等候着这群历经磨难的旅人。那光芒虽弱,却足以照亮他们逃出生天的道路。
青鸟谨慎地登上石阶尽头,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心头一紧——一道厚重的石门挡住了去路,仅从顶部的缝隙中透出几缕摇曳的火光。他贴近石门仔细摸索,指尖在冰冷的石面上游走,却始终找不到开启的机关。
就在困惑之际,石门旁一尊石刻佛像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尊佛像端坐莲花宝座,一手结印,一手指天。青鸟思心中索,顺着佛像手指的方向举起火把,果然在头顶的石壁上发现了一个方形机关。他侧身避到一旁,用力按下机关,石门随即发出沉闷的轰鸣声,缓缓向一侧滑开。
扑面而来的热浪让青鸟本能地后退半步。他小心探出头去,眼前的景象令他瞳孔骤缩——这竟是一间正在燃烧的佛堂!火舌正贪婪地舔舐着周围的梁柱,浓烟在穹顶下翻滚。青鸟顾不得多想,立即转身冲回洞窟:\"快!所有人立刻撤离!\"
他率先攀上平台,灼热的空气灼烧着肺部。女子们在他的帮助下一个个爬出洞口,王秀荷紧张地清点着人数。青鸟目光扫向佛堂大门,正要前去探查,一根燃烧的房梁轰然坠落,火星四溅。他抬腿踢开燃烧的障碍,破门而出的瞬间,眼前的惨状令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数名僧人横尸地上,鲜血在火光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青鸟猛然回头,在摇曳的火光中,他看到了尘大师瘫倒在供桌旁,一柄匕首深深没入胸口。而在大师脚边,那个脸上带着胎记的中年和尚仰面倒地,脖颈处狰狞的伤口触目惊心,身下已积成一滩暗红的血泊。整个佛堂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木材燃烧的焦糊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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