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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内,李舵主和冷堂主踉跄着退到岩壁边缘,连伤口都顾不上包扎,李舵主一声令下,剩余的十几名教徒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手持火把,依次点燃了分布在洞窟各处的火架。随着\"呼呼\"的火舌窜起,整个洞穴渐渐被笼罩在一片暖黄的光晕之中。
火光摇曳,将嶙峋的石壁映照得忽明忽暗。那些凹凸不平的岩面上,投射出无数扭曲变形的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然而在这片光亮之上,高高的洞顶依然沉浸在深不可测的黑暗里。那些倒悬的钟乳石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宛如巨兽口中参差的獠牙。
矿洞口,一众人等呆若木鸡地站着,被眼前的激战震得连呼吸都忘了。洞窟内光影交错,仿佛有无数个青鸟与长臂男子的身影在同时厮杀——时而腾空,时而贴地缠斗,残影重重叠叠,让人眼花缭乱。一个年轻教徒使劲揉了揉眼睛,待那些虚幻的身影如泡沫般接连消散,才惊觉那竟是二人速度太快留下的残像!
当那紫唇男子的身影在近处出现时,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左臂已然不知去向,断口处还渗着绿色的血迹,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嗤——\"
紫唇男子断臂处滴落的绿血仍在腐蚀着岩石,冒出缕缕刺鼻的白烟。而另一边,青鸟指尖灵力未散,静立在摇曳的火光中,衣袂无风自动。
李舵主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与冷堂主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能在这样的高手交锋中活到现在,怕是祖上积了八辈子德。
冷堂主捂着渗血的伤口,目光阴鸷地扫过战局。当瞥见地上散落的弓箭时,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他强忍疼痛,蹑手蹑脚地挪到兵器旁,悄悄抄起一张硬弓,又从箭囊抽出三支箭。
\"既然明刀明枪敌不过...\"冷堂主盯着青鸟的身影,眼中凶光闪烁,\"那就别怪老子使阴招了。\"他手指扣紧弓弦,正要张弓放箭,李舵主却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喝道:\"你找死吗?那人是寻常武夫?几支箭若能伤得了他,我们还会在此?\"
冷堂主被这一喝,手上力道不由得松了几分。就在他犹豫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诡异的\"滋滋\"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紫唇男子的断臂处,竟有三条手指粗细的黑色触须如毒蛇般蠕动着生长出来。更骇人的是,伴随这些黑色触须,还有数十条绿色丝状物如藤蔓般缠绕而下,在空气中扭曲伸展。
这些异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交织缠绕,逐渐勾勒出一只手的轮廓。绿色丝状物表面开始泛起血色,最终化作细腻的肌肤。不过几个呼吸间,一只白皙如玉的新手已然成形,五指修长,指甲泛着病态的紫光。
紫唇男子缓缓抬起新生的手臂,在火光下优雅地翻转手腕。他抚过自己苍白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真是...美妙的体验啊。\"新生的手指轻轻一弹,一缕黑雾如毒蛇吐信般在指尖缠绕。
青鸟瞳孔骤缩,死死盯着紫唇男子新生的手臂,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是何等邪门的功法?\"他暗自骇然。从方才交手来看,此人不仅血液蕴含剧毒,竟还有断肢重生之能。这等诡异手段,绝非寻常修行门派所有。再联想到那长臂男子异于常人的身形,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这两人,恐怕根本不是凡世之人!
\"当心。\"长臂男子低沉的声音将青鸟思绪拉回。只见对方缓缓竖起三根畸形的手指,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三招。三招内你若不死,便可自行离去。\"
青鸟闻言一怔,随即挺直腰背。\"我若胜了,那些女子也须一并放走!\"
长臂男子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弧度,点头道:\"自然。\"话音未落,他眼中精光闪烁,那双垂至膝盖的异形手臂突然青筋暴起,皮肤下似有无数小虫蠕动。
洞窟内霎时死寂,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青鸟屏息凝神,体内灵力疯狂运转。他知道,接下来这三招,必将石破天惊!
青鸟目光紧盯着长臂男子,注意到随着光线增强,长臂男子的影子在岩壁上被拉得异常修长。那双手臂的投影更是诡异地延伸,几乎触及到了洞顶的黑暗处。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这样的环境下,对方那双异于常人的手臂,恐怕能发挥出更可怕的威力。
火架燃烧的\"噼啪\"声在洞窟中回荡,与远处暗河的流水声交织在一起。青鸟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在这片人为制造的光明与天然黑暗的交界处,生死对决即将展开。
长臂男子身形骤然暴起,速度快得拉出残影。青鸟瞳孔一缩,指尖聚灵指法力瞬间爆发,十余道青色灵光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嚓嚓嚓!\"
灵力接连命中长臂男子的身躯,却只将他身上的衣衫撕成碎片,露出下方黝黑如铁的肌肤。那肌肉虬结的身躯在火光映照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竟连半点伤痕都未留下!
青鸟心头大震,还未及反应,一只蒲扇大的手掌已呼啸而至!他急忙侧身闪避,长臂男子却如影随形,那双异于常人的手臂挥舞间带起阵阵罡风,刮得洞中火把剧烈摇曳,光影乱舞。
\"轰!\"
一声巨响,青鸟方才站立之处已被抓出一个丈许宽数尺深的深坑,碎石飞溅。长臂男子的五指深深嵌入岩层,竟如插进豆腐般轻松。他缓缓抽出手掌,指缝间簌簌落下石粉,黝黑的皮肤上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第一招。\"长臂男子沙哑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他眼中闪烁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光芒。青鸟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竟连聚灵指都伤不了分毫!
长臂男子眼中寒光一闪,身形骤然消失!青鸟只觉眼前一花,对方已如鬼魅般欺至身前,那双异于常人的手臂如铁钳般左右合围,直取他的咽喉!
\"砰——!\"
青鸟仓促后撤,长臂男子的双掌在他面前猛然合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气爆声!劲风如刀,刮得他脸颊生疼,几缕发丝被生生切断。他尚未站稳,对方第二击已至——长臂男子右臂如鞭甩出,五指成爪,直掏他的心口!
青鸟瞳孔骤缩,胸口旧伤在此刻骤然剧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在体内翻搅。但他已无暇顾及,生死关头,他猛地咬牙,不顾经脉撕裂的风险,强行催动全身法力!
\"嗡——\"
一道无形墙壁在他周身骤然凝结,灵力激荡间,空气都为之扭曲!
\"砰!!\"
但见一道寒芒闪过,利爪与护盾相撞的刹那,爆发出耀眼的灵光,将整个洞窟照得如同白昼。青鸟闷哼一声,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后背重重撞在洞壁凸起的巨石上。
\"轰——\"
巨石应声爆裂,碎石如雨点般四溅。青鸟稳住身形,周身的护盾剧烈震颤,几欲破碎,灵光忽明忽暗,却终究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长臂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狞笑一声:\"不错,竟能挡下第二招。\"他的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但第三招,你必死无疑!\"
青鸟的呼吸越发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滚烫的炭火,灼烧着五脏六腑。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下颌凝成水珠,滴落在衣襟上。但他的眼神依旧如出鞘利刃,寒光凛冽地锁定着长臂男子。
为躲避对方凌厉的攻势,他的后背已紧贴冰冷的石壁。粗粝的岩面硌得他生疼,却无暇顾及——此刻他就像被逼入死角的困兽,退无可退。
长臂男子见状,嘴角缓缓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这正是他精心设计的杀局:一步步将猎物逼入绝境,再给予致命一击。他双臂肌肉如蟒蛇般蠕动,关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他沙哑的声音如同钝刀刮过石板,\"该结束了。\"
洞顶一滴水珠落下,在两人之间的石地上溅开。就在水花四散的刹那——
长臂男子双臂骤然展开,仿若有数十只手遮天蔽日般笼罩而下!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仿佛封锁了青鸟所有退路——左臂如铁索横拦,右臂如巨蟒绞杀,双掌合围间,连空气都被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
轰——!!!
两只巨掌如铁闸般轰然合拢,石壁在恐怖的力道下瞬间爆裂!碎石如暴雨般飞溅,几块尖锐的岩片\"铮铮\"击中洞顶垂下的钟乳石,那些千年形成的石柱应声断裂,砸落地面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洞窟都在颤抖,碎石撞击声、巨石滚落声在岩壁间来回激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长臂男子在手掌合拢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触感不对!
本该被拍成肉泥的身躯,竟如泡影般在指间消散!他猛地抬头,只见洞顶阴影处,青鸟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现。对方剑指在前,眼中精光暴涨,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却带着决死的凌厉。
原来方才千钧一发之际,青鸟借着碎石飞溅的混乱,以幻术留下虚影,真身早已隐入暗处。此刻他强忍胸口撕裂般的剧痛,体内灵力如怒涛般奔涌——八门绝杀阵·第一式·凝霜锁!
\"咔——!!\"
一道幽蓝寒光自他指尖迸发,所过之处空气凝结冰晶,坠落的钟乳石和碎石都被冻结在空中。长臂男子还未来得及收手,双臂关节瞬间覆上厚厚的玄冰,连肌肉蠕动的轨迹都被冻结在透明的冰层之中!动作肉眼可见地迟缓下来。他狰狞的面容闪过一丝惊愕,显然没料到青鸟竟还藏有这等杀招!
青鸟抓住瞬息万变的机会,身形如电闪至长臂男子身侧。就在他剑指锁定的刹那——
\"咔嚓!\"
长臂男子双臂猛然发力,包裹关节的冰层应声碎裂。冰晶四溅间,他猛然抬头,只见洞顶黑暗中,一道半丈宽的幽蓝寒光如天罚般轰然劈下!那寒光所过之处,空气凝结成霜,刺骨的寒意让四周火把都为之一暗。
\"喝!\"
长臂男子暴喝一声,双手急速交叠于头顶。赤红灵力自他掌心喷涌而出,竟在头顶三寸处凝成一道血色光盾。幽蓝寒光与赤红光盾轰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声!
\"滋滋滋——\"
两股灵力激烈交锋,迸溅出无数红蓝交织的火星。青鸟咬紧牙关,剑指不住颤抖,额角青筋暴起。他强忍经脉撕裂的剧痛,将最后一丝灵力压入寒光之中。幽蓝寒光顿时大盛,竟将血色光盾压得向下凹陷!
\"破!\"
长臂男子突然双臂一振,血色灵力如火山喷发。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幽蓝寒光竟被硬生生撕成两半!残余的寒气化作白雾四散,所过之处的地面瞬间结出厚厚的冰霜。
\"噗——!\"
青鸟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殷红的血雾在火光中绽开,又纷纷扬扬洒落在冰霜覆盖的地面上。他单膝重重跪地,右手死死撑住颤抖的身躯,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一滴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在冰面上砸出一朵刺目的血花。
长臂男子盯着青鸟颤抖的背影,沙哑道:\"三招已过。\"语气竟带着几分赞赏,\"你,可以走了。\"
整个洞窟仿佛被冰雪封冻,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白霜,岩壁上挂满晶莹的冰棱。矿洞口的一众教徒被方才的寒气波及,个个冻得瑟瑟发抖。他们紧抱双臂,眉毛、发梢都结满了细碎的冰晶,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成一片雾霭。
李舵主见青鸟口吐鲜血,单膝跪地难以起身,而那长臂男子竟真要放他离去,顿时急得大喊:\"不...不可!\"他牙齿不住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这小子...已...已经重伤,正...正是杀他的好...好时机...\"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哆嗦。
长臂男子转身,面色肃然:\"我既已承诺,三招过后不死便放他走,自当信守诺言。\"他声音不大,却在冰窟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这时,通往暗河的通道处突然冲出一个手拿火把的身影——正是那头发散乱的女子!她踉跄着跑到青鸟身旁,颤抖着蹲下身子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原来女子们在后方久等不见动静,又听到洞中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实在按捺不住,可大家又害怕,最终只得她壮着胆子摸过来查探。
她刚听到长臂男子说可以放人,正暗自欣喜,却听李舵主出尔反尔,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害怕,直接冲了出来。此刻她扶着青鸟的手臂不住发抖,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但眼中的坚定却丝毫未减。
女子见青鸟面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慌忙撕下衣角,颤抖着为他擦拭。布料很快被染成刺目的猩红,她咬着嘴唇,眼中噙着泪水。
青鸟正全力运转灵力疗伤,无法开口。他盯着地上那滩渐渐凝结的血迹,心中飞速盘算着脱身之策。突然——
\"两位若放虎归山,我等必死无疑!\"冷堂主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只见他已拉满长弓,箭尖寒光闪烁,\"今日必须除掉他!\"
话音未落,矿洞深处突然传来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整个洞窟剧烈摇晃,碎石如雨般坠落。一股黑灰色的烟尘裹挟着碎石从矿道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砰砰砰!\"
几个黑漆漆的圆球从洞窟平台滚落。其中两个恰好停在冷堂主脚边,他低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那圆球上的引线已经燃尽!
\"霹雳珠!\"他嘶吼着扑向一旁。
\"轰!轰!轰!\"
接连的爆炸掀起狂暴的气浪。长臂男子与紫唇男子周身立刻腾起护体灵光,将爆炸的冲击波和飞溅的碎石尽数弹开。冷堂主狼狈地滚到一旁,待烟尘稍散,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左腿自膝盖以下已被炸断,仅剩些许皮肉相连。
周围哀嚎遍野,几个重伤的教徒正拖着残躯艰难爬行。李舵主在不远处搀扶着一个血肉模糊的手下。冷堂主正要呼救,身旁的石壁突然传来不祥的\"咯咯\"声——
一块巨大的岩石在爆炸震动下正从石壁剥离!
\"不...不!\"他疯狂地用双手撑地向后挪动,断腿在身后拖出触目惊心的血痕。但为时已晚,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巨石轰然砸下,将他绝望的惨叫永远封在了岩石之下。
青鸟强撑着想要运起灵力,为两人撑起护盾,但胸口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伤势太重,此刻竟连最简单的法术都施展不出!
就在飞溅的碎石即将击中二人的刹那,一道赤红如血的灵力屏障骤然在身前展开!碎石撞击在屏障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尽数被弹开。
青鸟诧异地抬头,正对上长臂男子深邃的目光。对方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过头去,那高大的背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紫唇男子紧盯着洞窟的平台方向,脸上却露出怪异的微笑。
\"这两人...\"青鸟心中惊疑不定。他们实力深不可测,若真要取自己性命,恐怕早已得手。可偏偏又信守承诺,甚至出手相救。这等古怪行径,实在令人费解。
但此刻不是深思的时候。他强忍剧痛,在女子的搀扶下艰难起身。眼下洞窟摇摇欲坠,必须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平台上突然闪现一道人影。青鸟借着摇曳的火光定睛一看,竟是陈七郎!只见他一手高举火把,一手握着颗黝黑的霹雳珠,脖子上还挂着两颗,在火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
\"快走!我给你们——\"陈七郎的喊声戛然而止。
那紫唇男子如鬼魅般从他身旁掠过。陈七郎突然瞪大双眼,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瘫软下来,顺着平台的斜坡翻滚而下。青鸟顾不得伤势,箭步冲上前去,来到陈七郎跟前。
平台上,长臂男子沙哑的声音穿透烟尘传来:\"小子,若你今日不死...\"他的语调竟带着几分期待,\"待你养好伤,我们再痛痛快快战上一场。\"
青鸟充耳不闻,指尖急切地按在陈七郎颈侧。指腹下的脉搏紊乱如麻,时而急促如鼓,时而微弱如丝——这分明是中了剧毒的征兆!
\"紫唇男子的毒...\"青鸟心头一凛。方才那诡异的触碰,竟在瞬息间注入了致命毒素。陈七郎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呼吸越来越微弱。
\"嗬...嗬...\"陈七郎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青鸟还未及查看陈七郎的伤势,身后已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李舵主带着七八个残兵败将包抄而来,刀剑在火光中泛着森冷的光芒。
青鸟眼疾手快,一把扯下陈七郎脖子上未引爆的霹雳珠,同时抄起地上仍在燃烧的火把。他作势要点燃引线,李舵主等人顿时如见蛇蝎般急退数步。
\"走!去多叫些人手!\"李舵主咬牙切齿地吼道,\"看是他的霹雳珠多,还是我们的人多!\"说罢带着残部仓皇退向洞口,脚步声很快消失在烟尘弥漫的矿道中。
青鸟这才低头查看陈七郎的伤势,却发现他的脖颈处有一个针孔,针孔四周的血管已然变成紫青色。看来,毒液便是由此注入的。
陈七郎挣扎着坐起身,冲着青鸟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兄弟,你来得也太晚了。\"他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要是早来几天,我兴许能亲手宰了马广正那畜生。\"
青鸟瞳孔微缩:\"你早就看出我不是王福全?\"
陈七郎没有回答,只是颤巍巍地撑起身子,捡起地上一柄染血的长枪当拐杖,踉跄着朝平台走去。青鸟想上前搀扶,可对方身形太高,根本够不着手臂,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洞窟中,爆炸引发的落石已渐渐平息,只有零星碎石还在\"噼啪\"坠落,在寂静的洞穴里激起空洞的回响。那头发散乱的女子想扶青鸟,却被他摆手婉拒。
三人来到平台时,眼前的景象令青鸟呼吸一滞——平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捆粗如儿臂的引线,少说也有三十多根,像毒蛇般蜿蜒着伸向洞穴深处的黑暗。陈七郎踉跄走到引线旁的木箱边坐下,突然厉声道:\"火把别过来!还不是时候!\"
青鸟盯着地上那些引线,沉声问:\"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陈七郎突然笑了,染血的嘴角扭曲出一个狰狞的弧度,\"我要把这里——\"他枯瘦的手指划过整个洞窟,\"所有人,统统送进地狱!\"他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却又隐约透着一丝解脱般的释然。
陈七郎的目光转向青鸟身旁的女子,虚弱地笑了笑:\"你就是王秀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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