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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墨云如涛,层层堆叠,细雨如丝,淅淅沥沥洒落。灵州城的街巷仿若被这阴沉的天色泼了一层黯灰,石板路上,寥寥几个行人正脚步匆匆行进,他们的衣摆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神色间满是惊惶与不安。街边店铺大多门户紧闭,唯有几家,门板半掩,透出几缕微弱的光,在雨幕里显得格外萧瑟。
偶有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之人,挑着扁担艰难前行,扁担两头,纸伞、草帽随着步伐轻轻晃悠,那人扯着嗓子,叫卖声在雨中显得有气无力,很快便被风雨声淹没。
今日的灵州城,仿若惊弓之鸟。通往城外的大门紧紧关闭,厚实的门板上,铜钉在雨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城内百姓听闻回鹘大军如汹涌潮水般压境,恰似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许多人家,屋内一片狼藉,衣物、细软散落一地,人们匆忙收拾行囊,拖家带口,打算离开灵州,去别处暂避战事。
城门口,早已被人潮和车马堵得水泄不通。推车的、挑担的、骑马的,人喊马嘶,嘈杂一片。人群如被困的洪流,在城门内外来回涌动,一双双焦急的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城门,满心盼着它能即刻开启。
盛宣逸与程常青一行人,身着粗布麻衣,头上裹着破旧头巾,将面容遮去几分,混在进城的人群里,随着人流缓缓挪动。此刻,城门紧闭,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把进城的人挡在城外,又将想出城的人困在城内。众人皆挤在城门附近,或低声抱怨,或焦急张望,在这压抑的氛围中,静静等待命运的转机。
城门的守军,身披厚重铠甲,腰间横刀的刀柄在雨中泛着冷光,长枪被雨水冲刷得锃亮,弓箭手们背负箭囊,严阵以待。三层拒马呈扇形,整齐地排列在城门内外的道路上,尖锐的鹿角,仿若狰狞的兽牙,时刻防备着可能到来的危险,让这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
盛宣逸心中暗自思忖,瞧这情形,南怀乔意图造反之事多半确凿无疑了。城中守军将城门紧闭,神色戒备,显然是早有安排,应对即将到来的变故。
他不着痕迹地扫视了程常青以及身旁数位镇灵使一眼,目光交汇间,微微颔首,旋即朝着一旁人少的角落走去。众人见状,心领神会,不露声色地跟在其后。
待行至一处相对僻静之所,盛宣逸抬眸望向高耸的城墙,城墙上的守军来回巡逻,身影在雨幕中时隐时现,手中兵器闪烁着寒光。他收回目光,压低声音对众人说道:“这般严防死守,想正大光明走进去怕是行不通了。” 言罢,再次看向城墙,略作沉吟后,沉声道,“咱们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从城墙翻进去,寻机潜入城中,探清虚实。”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没有丝毫犹豫。当下,便悄然收拾起伪装用的物件,混入掉头返回的人群之中,随着人流缓缓离开城门,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雨雾弥漫的街道尽头,只留下地面上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转瞬便被雨水冲刷殆尽。
送盛宣逸与程常青他们前往灵州城之后,杨宝藏踱步回到大帐,满心焦灼地等待着他们的消息。帐外,连绵细雨如丝如缕,不间断地敲击着帐篷,发出细密且急促的滴答声,仿若一首节奏紧凑的行军曲,搅得他内心愈发烦躁不安。他伫立在大帐门口,透过雨幕向外眺望,朦胧的雨色模糊了视线,却无法模糊他心头那重重忧虑,万千思绪如乱麻般在脑海中肆意交织。
时光悄然流逝,转瞬便至正午。一名士兵端着午膳走进帐内,吃食的热气在潮湿的空气中氤氲升腾,却未能驱散大帐内压抑的氛围。杨宝藏接过午膳,稍作思忖,旋即唤来武成,叮嘱道:“武成,给原女弟妹也送些过去,军中条件简陋,务必照顾好她。” 武成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雨幕之中。
杨宝藏坐在案几前,机械地吃着午饭。恰在此时,帐外雨势陡然转猛,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帐篷上,声响如鼓,震耳欲聋。他抬眸望去,只见雨幕厚重,仿若一层不透光的帘幕,其间水汽弥漫,仿若烟雾,模糊了营地的轮廓。
用完午膳,杨宝藏踱步至案桌前,目光紧锁摊开在桌上的地图。山川、河流、关隘在地图上纵横交错,每一处标识都像是悬在他心头的巨石。他眉头紧蹙,在心底反复推演着战局,逐一思量各种可能出现的棘手问题,以及对应的应对之策。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帐外的雨势悄然变小,那急促的噼里啪啦声逐渐变回了熟悉的密集滴答声,似是这场雨在宣告即将退场。
午后时分,天色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迅速拉暗,阴霾的天空愈发低沉压抑。好在连绵的阴雨终于停歇,杨宝藏踱步走出大帐,深吸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顿感身心稍畅。他环顾四周,只见一顶顶帐篷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黯淡的天色下闪烁微光,恰似一串串散落的珍珠。远处山峦连绵起伏,山间雾气氤氲缭绕,如梦似幻,仿若人间仙境。山林深处,传来阵阵清脆鸟鸣,那婉转啼声在静谧的山谷间回荡,偶尔夹杂着几声悠长的猿啸,凄厉且深沉,仿佛是山林间的生灵在相互呼应,诉说着这场雨后的宁静与神秘。
杨宝藏负手而立,目光悠悠扫过眼前这片刚历经风雨洗礼的山川盛景。连绵山峦在雨后的润泽下,愈发显得雄浑苍劲,远处峰峦似墨,与天际相融;近处草木葱茏,叶尖挂着的水珠在黯淡天光下,盈盈闪烁,仿若串串剔透的玉珠,随时可能滚落。帐篷错落林立,水珠顺着帐帘缓缓滑落,滴答作响,和着山林间的风声、鸟鸣、猿啸,奏响一曲自然的乐章。
然而,这般绮丽景致,此刻却难以让杨宝藏心生欢喜。他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脑海中尽是接下来要应对的重重艰难险阻。灵州城局势诡谲,南怀乔的叛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不知何时便会落下;回鹘大军压境,铁骑滚滚,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百姓的安危、大唐的边疆,皆如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心头。
他望着翻涌如墨的乌云,那乌云仿若千军万马,正朝着这片大地奔腾而来;再看那陡峭险峻的山崖,如巨人般肃立,却也在这风云变幻中,透着几分风雨飘摇的意味。一时间,万千感慨涌上心头,满心惆怅难以排遣,情不自禁地低声吟道:“墨云垂野覆千巅,雨过危崖露骨寒。苔痕凝碧侵征帐,岚气堆青锁断烟。鸟啼深壑穿云碎,猿啸空林裂石残。满眸苍莽皆奇境,却恨心随暮色迁。” 这诗句,仿若他心底的一声长叹,在这雨后的空气中悠悠回荡,诉说着他壮志未酬的无奈,以及对前路未知的深深忧虑 。
正当杨宝藏沉浸在这雨后景致之中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打破平静。一名斥候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冲入军营,径直来到杨宝藏身前。斥候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溅起一片泥花。斥候翻身下马,高声呼喊:“报 ———!” 声音在营地上空回荡,透着十万火急的紧迫。“禀报杨总管,回鹘大军已到贺兰山以北,明日便会进入灵州界内。”
杨宝藏闻言,神色瞬间凝重,脚步匆匆回到案桌前,急切问道:“此刻他们在何处?” 斥候快步上前,手指精准地落在地图上的一处标识,清晰指明敌军方位。杨宝藏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处,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应对策略,旋即转头向一旁的亲兵下令:“立刻去请原女娘子和镇灵使他们来大帐,越快越好!” 亲兵领命,应了一声 “得令”,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帐外。
不多时,渊空、渊海大师以及一众镇灵使陆续踏入大帐,神色间皆带着凝重与戒备。片刻后,原女怀抱青鸟也走进帐内。此时的青鸟,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左顾右盼,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仿若对这紧张严肃的氛围浑然不觉,纯真无邪的模样,与帐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反差 。
大帐之内,烛火摇曳,原女、杨宝藏等人齐聚案桌前,凝重的氛围仿若能拧出水来。众人面庞被昏黄烛光照得忽明忽暗,案桌上摊开的羊皮地图,标注着灵州周边山川、关隘,此刻却似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困于其中。
渊海大师身着僧袍,宝相庄严,双手合十,率先开口:“依贫僧之见,当务之急,是即刻派人联络四方州府,调兵前来驰援。而后,再静候朝廷大军压境。南怀乔见我军声势浩大,想必心生忌惮,主动开城投降,如此,既能免去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事,又可保灵州安稳。” 话语间,大师目光悲悯,满是对苍生的关切。
原女抬眸,看向渊海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敬重,轻声说道:“大师慈悲为怀,心系黎民百姓,这份胸怀令人钦佩。” 话锋陡然一转,神色愈发凝重,“只是当下局势,远比想象中严峻。回鹘大军如汹涌潮水,兵临城下,更有妖群混入其中,为虎作伥。南怀乔虽说兵力单薄,可困兽犹斗,必然会拼死坚守灵州城。况且,另有一路回鹘大军正日夜兼程赶来。依我看,怕是朝廷大军尚未抵达,灵州城便已落入敌手。灵州乃大唐门户,一旦失守,敌军长驱直入,往后再想夺回灵州,收复失地,谈何容易!”
原女言辞恳切,条理清晰,一番话说罢,帐内众人神色各异,或皱眉沉思,或微微颔首,皆被这残酷的战局所触动。杨宝藏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案上烛火剧烈摇晃,映照出他满脸的刚毅与决然:“原女所言极是!等不得,也拖不起!咱们必须主动出击,寻个破局之法!”
渊海大师双眉紧蹙,神色凝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语气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诸位,我等虽手握五千精兵,可面对回鹘大军与南怀乔叛军,敌众我寡,局势已然严峻。更要紧的是,灵州守军皆为我大唐子民,流淌着同样的血脉。若以强攻之策,生灵涂炭在所难免,我等又怎能忍心屠戮自己人呢?刀兵相向,实乃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行啊。” 说罢,他双手合十,闭目轻诵佛号,仿佛以此为那些可能因战火而丧生的百姓祈福。
一旁那胖乎乎的镇灵使,原本就因局势焦急眉头紧皱,此刻听闻渊海大师之言,再也按捺不住,眉头拧成了个 “川” 字,脸上肥肉跟着抖动,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渊海大师,您爱护百姓,心怀慈悲,这大伙都知晓,是大大的善举。可眼下是什么形势?对方已然磨刀霍霍,刀都架到咱脖颈上了!难不成,还真要派人去跟南怀乔说,咱们坐下来,慢慢谈,您别造反了?这不是痴人说梦嘛!再这么耽搁下去,等回鹘大军一到,咱们别说救人,自个儿都得搭进去!若是如你所说,我荆相虽然烂命一条,但还想多活个几年,就此不奉陪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短粗的手臂,手中大刀也跟着晃悠,显得愈发激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着因焦急憋红的面色,更添几分急躁。
渊海大师目光如炬,直直看向荆相,继而扫视在场镇灵使,声若洪钟,满含斥责之意:“你们这些道家之人,本应潜心清修,体悟天地至理,却整日将杀戮挂在嘴边,实在有违修行本心!我等此次奉命前来,所为何事?是为护百姓周全,免受战乱、妖邪侵害。怎能动辄就想着以暴制暴,屠戮生灵?这灵州守军,即便被南怀乔裹挟,可哪一个不是家中顶梁柱,哪一个背后没有妻儿老小、父母双亲?若因我等决策,让这些无辜之人枉送性命,我等与那滥杀无辜的恶徒,又有何分别?” 大师言辞激昂,胸前佛珠随着情绪起伏晃动,每一个字都似带着千钧之力,重重砸在众人心里。
一位身着灰色长袍、书生模样的镇灵使,此刻,正站在渊空大师身后,他听闻渊海大师这番话,手中折扇一合,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面上虽带着几分恭敬,语气却毫不相让:“渊海大师,久仰您慈悲之名,可这世间事,并非一味慈悲便能解决。当下灵州城,回鹘和妖邪与叛军勾结,已然是虎狼环伺,百姓正深陷水火。我等若因顾及守军是大唐子民,便畏首畏尾、犹豫不决,错失战机,等到敌军彻底站稳脚跟,加固城防,与回鹘里应外合,那时,灵州城破只在旦夕之间,百姓又将遭受怎样的劫难?您一心向佛,心怀苍生,可有时候,以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呐!若不果断出击,拿什么护百姓周全?又谈何慈悲为怀?” 他言辞恳切,条理清晰,说罢,目光炯炯地看向渊海大师,等待着他的回应。
忽听得一声金铁交鸣般的暴喝,另外一侧手持降魔杵的镇灵使猛然踏前半步,他怒目圆睁,额角青筋暴起,直勾勾盯着对面拿书生模样的镇灵使:“好你个谷一阳!说起话来冠冕堂皇,倒似天下事皆在你股掌之间!” 话音未落,降魔杵在掌心转了个花,铜环相撞声里又道:“我等总共多少人马?敌军又是何等规模?光会耍嘴皮子充英雄,倒是掏出个能退敌的真章来!”
他转头向渊海大师合掌一揖,语气稍缓:“大师慈悲为怀,所提‘攻心为上’之策,正是兵家上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仁者之道。” 复又拧身瞪向谷一阳,袍袖带起劲风气浪:“如今大敌当前,不想着如何筹谋万全之策,却只知苛责同道,难不成你非要拿兄弟们的性命去填回鹘人的刀枪不成?” 尾音未落,降魔杵上符文骤然明灭,映得他面容如铁,帐中烛火竟似也矮了几分。
谷一阳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怔,他眉峰骤挑如刀,身躯前倾,却在踏前半步时突然顿住 —— 并非畏惧,而是眼底翻涌的肝火被理智强行压下。
“王兄这话说得蹊跷。” 他忽而冷笑,手中的折扇敲击着左手掌心, “若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策,那也得看咱们腰杆子硬不硬!” 话音未落,他抬手指向案桌上的地图, “回鹘十万铁骑压境,南怀乔在灵州与妖群同谋,此刻若只靠耍嘴皮子‘攻心’,岂不是拿诸位的项上人头赌对方良心发现?”
渊海大师刚要开口劝阻,谷一阳却已踏到王玄真面前,鼻尖几乎顶住对方晃动的降魔杵铜环:“你我在北境共斩过三次萨满祭旗,难道忘了那些萨满的能力?” 他声音陡然压低,像淬了冰的刀刃,“若真按大师的法子遣使议和,我敢断定 ——” 他指尖猛地戳向自己咽喉,“不出三日,咱们的人头就会被串在回鹘汗帐前的狼首幡上!”
此刻,帐中气压沉得能拧出水来,谷一阳忽然 “唰” 地抖开铁骨折扇,扇面在烛光下猛地舒展。他手腕轻旋,带起的风掠过喉间,仿佛要将那股灼人的肝火顺着扇面吹散。
渊空大师见帐内气氛剑拔弩张,佛道两家的镇灵使各执一词,大有争论不休之势,他双手合十,朗声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僧袍随着动作轻轻飘动,面容祥和却又透着几分焦急。
他先是对着渊海大师微微颔首,而后转向镇灵使们,声音平和却极具穿透力,瞬间打破了紧张对峙的局面:“诸位,且先消消气。此时此刻,绝非我等自己人争论内耗的时候。” 说着,他目光恳切地依次扫过众人,眼神里满是安抚之意,“我等虽来自不同门派,修行之道各异,可初心皆为守护世间太平,护百姓免受苦难。如今灵州城外,回鹘大军压境,妖邪作祟,城内百姓危在旦夕,南怀乔叛军又添乱局,局势已然千钧一发。若因一时意气之争,失了团结,误了战机,让奸邪得逞,又怎能对得起这身使命?”
大师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掌心向上,缓缓摆动,似要将众人心中的怒火与争执一并抚平。“我师弟心怀慈悲,担忧生灵涂炭,其情可感;镇灵使们急于破局,想尽快护百姓周全,其心可嘉。只是当下,咱们需放下分歧,同仇敌忾,共商御敌良策。只要齐心协力,定能解灵州之危,还百姓一片安宁。” 一番话说完,帐内众人紧绷的神色渐渐缓和,原本针锋相对的目光也不再锐利,气氛逐渐从剑拔弩张转为冷静思索。
渊空大师静静伫立一旁,双眸微阖,手中捻动着佛珠,每一次转动,都似在权衡当下局势。他深知,镇灵使们来自不同地域,修行法门各异,彼此间既有门派成见,又在行事风格上大相径庭。如今这般混乱之际,自己身为镇灵使,又是佛门中人,若是再继续发号施令,反倒可能激化矛盾,让局面愈发不可收拾。
这般想着,渊空大师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仿若一道沉稳的暗流,悄然投向杨宝藏。杨宝藏正眉头深锁,密切关注着争论的态势,眼角余光瞥见渊空大师的目光,下意识转过头来。刹那间,二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杨宝藏便从渊空大师那看似平静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深意。顺着渊空大师的目光,杨宝藏将视线落在原女身上。只见原女神色镇定,静静地站在一旁,虽未参与争论,可眼眸中透着睿智与沉稳,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气场。
杨宝藏心下原本还萦绕着团团迷雾,在与渊空大师目光交汇的刹那,恰似一道天光猛地穿透云层,豁然开朗。他瞬间洞悉了渊空大师暗藏在眼神里的深意,思绪如闪电般疾驰,迅速聚焦到原女身上。
原女弟妹虽不是镇灵使,但其身上所蕴含的非凡特质,却如熠熠星辰般夺目。她聪慧敏锐,心思犹如细密的蛛丝,能精准地捕捉到旁人难以察觉的线索与玄机。论及法力,她更是深不可测,那灵动自如的术法施展起来,威力惊人。
回想此前,她用阴阳鼎修复和强化镇灵使们一件件受损的法器重焕生机,不仅恢复了往昔的威力,更是在性能上得到了大幅提升。镇灵使们对她的能力皆是心悦诚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今让原女出面指挥一众镇灵使,无疑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这般安排,可巧妙避开因镇灵使内部门派、资历差异所产生的芥蒂与纷争,众人定会齐心协力,听从调遣,全力投入到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之中。
渊空大师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几步,站定在众人面前。他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位镇灵使的面庞,声音平和却极具穿透力,打破了短暂的寂静:“诸位,此次我等面临的妖群来势汹汹,其术法诡谲、行动莫测,绝非寻常敌手。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指挥调度必须精准无误,方能克敌制胜。而发号施令之人,定要对妖群习性、术法了如指掌。”
说到此处,渊空大师微微侧身,抬手虚引,目光落在原女身上,眼中满是赞许与信任:“原女娘子虽不是镇灵使,却在一路的追击之中尽显能力。她对妖物的了解,细致入微,远超常人。此前,仅凭妖物留下的些许痕迹,便能推断出其来历、习性,进而制定出针对性的策略,屡屡助我等化险为夷。不仅如此,娘子法力高强,心怀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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