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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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丫丫厉喝，掌心金光凝聚成刃，自脚踝处一划而过。被斩断的触手落地后仍像活物般扭动，断口处喷出腥臭黏液。

炎霄瞳孔骤缩：\"腐蚀性毒液！\"他一把扯下外袍裹住丫丫小腿，布料瞬间被蚀出蜂窝状孔洞。丫丫倒吸冷气，这才发现靴子边缘已经冒起青烟。

\"洞口在闭合！\"丫丫指向山腰。那幽绿磷火闪烁的入口正被蠕动的黑色物质缓慢覆盖，像某种生物在愈合伤口。

炎霄咬牙揽住她的腰：\"抱紧我！\"赤红长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载着二人如离弦之箭冲向洞口。沿途黑雾被剑气撕开又迅速合拢，无数甲虫扑在护体光罩上，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密集声响。

就在距离洞口三丈处，一道黑影从岩壁中突兀凸起——是张由黑虫凝聚而成的人脸，足有磨盘大小。它张开深渊般的巨口，喷出粘稠的黑色洪流。

\"小心！\"丫丫双手结印，圣印金光在身前形成莲花虚影。黑流撞上金莲，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炎霄趁机剑指一点，七道火蛇从剑尖窜出，顺着黑流逆袭而上，将那张扭曲人脸烧得滋滋作响。

两人趁机冲入洞口的刹那，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丫丫回头瞥见整片山崖如融化的蜡烛般塌陷，黑潮中浮现出无数挣扎的人形轮廓——都是被吞噬的修士。

洞穴内部比想象中宽阔，岩壁上嵌满发出幽绿荧光的晶石。丫丫胸口的圣印突然剧烈发烫，她按住心口：\"碎片在深处！\"

\"等等。\"炎霄突然单膝跪地，剑尖插入地面稳住身形。丫丫这才看清他后背的伤势——三道贯穿伤边缘泛着黑气，肌肉组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坏死。

\"风语者的诅咒之力...\"丫丫声音发颤，急忙从怀中取出玄音给的青铜莲灯。灯芯青白火焰触及伤口的瞬间，黑气如活物般扭曲挣扎，发出尖细的嘶叫。

炎霄额头渗出豆大汗珠，却扯出个痞笑：\"小伤而已。倒是你...\"他忽然伸手拂过丫丫耳际，\"头发又紧了一寸。\"

丫丫怔住，从储物袋掏出一面铜镜。镜中少女已有三成发丝化作淡金，瞳孔边缘也泛起金环。记忆里圣女虚影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金发金瞳，眉心莲印。

\"圣印觉醒超过三成，你的时间不多了。\"炎霄突然严肃起来，指向洞穴深处，\"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东西在'呼吸'。\"

湿冷的空气中飘来铁锈味，丫丫发现地面开始出现黏液拖行的痕迹。她突然按住太阳穴，一段陌生记忆如闪电劈入脑海——

三百年前的同一条隧道，白衣染血的圣女踉跄前行，手中半截玉簪滴着黑血。身后追兵脚步声混杂着非人的嘶吼...

\"前面有岔路，走左边。\"丫丫脱口而出，\"右边是陷阱，当年圣女在那里失去了两名护法。\"

炎霄复杂地看她一眼，没问缘由。两人谨慎前行，拐过三个弯道后，隧道突然向下倾斜。温度骤降，呵气成霜，岩壁上的荧光苔藓变成了诡异的蓝紫色。

\"不对劲。\"炎霄突然拉住丫丫，\"我们下降了至少千丈，这已经低于第七峰基座。\"

丫丫正要回答，脚下地面突然震动。前方黑暗中亮起两盏猩红\"灯笼\"，随即传来锁链拖地的哗啦声。随着沉重脚步声逼近，那对\"灯笼\"越升越高——竟是某种生物的眼睛！

\"退后！\"炎霄横剑在前，却见丫丫反而上前一步。她双手结出复杂法印，口中诵念古老咒文。圣印金光在她眉心凝结成实体莲印，映照出前方怪物的全貌。

那是一头三丈高的类人生物，皮肤如蟾蜍般布满脓包，脖颈拴着刻满符文的玄铁锁链。最骇人的是其胸口嵌着块青色玉片——正是他们要寻找的玉簪碎片，此刻正随着怪物呼吸明灭发光。

\"青莲宗...圣印...\"怪物喉咙里挤出浑浊音节，突然暴起发难！锁链应声断裂，利爪带起腥风直取丫丫咽喉。

炎霄的剑后发先至，赤红剑芒与利爪相撞迸出火星。令人震惊的是，能斩断精钢的剑气只在怪物爪上留下浅痕。反震之力让炎霄连退七步，嘴角溢出血丝。

\"它被玉簪碎片强化了！\"丫丫高喊，同时从袖中甩出七张符箓。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北斗七星阵困住怪物。怪物咆哮挣扎，每踏一步地面就龟裂出蛛网状裂痕。

趁此间隙，丫丫闭眼连接圣女记忆。破碎画面中闪现关键信息——这怪物是初代守阵人，被风语者污染后成为看门犬。她猛地睁眼：\"攻它天灵盖！碎片在抽取它的魂力！\"

炎霄闻言纵身跃起，长剑燃起炽白火焰。怪物似乎感知到威胁，竟不顾符阵灼伤强行转身，胸口玉片爆发出刺目青光。

\"就是现在！\"丫丫咬破指尖，弹出一滴精血。血珠穿过青光打在玉片上，顿时引发剧烈震荡。怪物动作一滞，炎霄的剑抓住这电光石石的空隙，自天灵贯入，直没至柄。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中，怪物躯体如陶器般布满裂纹。丫丫扑上前，不顾腐蚀性黑血灼伤手臂，一把扯下胸口的玉簪碎片。就在碎片离体的瞬间，怪物轰然炸裂，腐肉与黑血如雨纷落。

炎霄及时撑开防护罩，却仍有几滴黑血穿透屏障溅在丫丫手背。皮肤立刻泛起蛛网状黑纹，并向手臂蔓延。

\"忍着点。\"炎霄毫不犹豫割开自己手掌，将滚烫的赤阳真血滴在伤口上。黑纹与真血相触发出烙铁般的滋滋声，丫丫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攥住新获得的玉簪碎片不放。

\"加上之前在第五峰得到的，已经有两块了。\"丫丫虚弱地笑了笑，突然发现碎片边缘的断口正在发光，\"等等...它们在共鸣！\"

两块碎片自动吸附在一起，断口处生长出细密金丝。更惊人的是，丫丫眉心莲印随之大亮，一段全新记忆如洪水般涌入——

三百年前的月蚀之夜，圣女与赤阳真君十指相扣站在祭坛中央。七块玉簪碎片悬浮环绕，组成完整圣印。黑袍风语者在阵外狞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永远困住我？\"圣女突然转身抱住赤阳真君，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记忆在此中断。丫丫剧烈喘息，发现炎霄正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