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命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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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雷奥妮坐在副驾驶座上，侧着脸两眼满是幸福的目光看着开车的何瀚君，笑着说：“亲爱的，我以为你一下班就会来接我呢，害的我等了这么久，有急诊吗？”

“没有，我去档案室，看了我父亲在海尔曼医院工作的档案和日志。一看把时间给忘记了，对不起，亲爱的。”何瀚君笑下说：转脸看眼坐在边上的雷奥妮。

雷奥妮听了一怔，海尔曼档案室，不是谁都可以进的，除了自己的爷爷和冯·布劳恩院长，其他人是不可以随便进的，她记得何瀚君的师兄三木俊秀，当年来医院实习时，就曾向他老师冯·布劳恩提出过，想进去档案查部下资料就被拒，令三木俊秀一时下不来台。而独许何瀚君进到档案室去看资料，足于看出冯·布劳恩对何瀚君偏爱和以众不同。雷奥妮笑下说：

“看过你父亲的日志，有何感受？”

“说实在的，我父亲用药比我胆大心细，从不拘一格，尤其是手术报告，真的我可没有想到他那么胆大，开颅手术，开胸手术敢同时做。”何瀚君叹服的说：

“所以，你父亲是个伟大的医生，不能我爷爷不会到现在还在夸他，能被我爷爷夸了几十年的人，只有你的父亲。而我们的老师冯·布劳恩先生，我爷爷对他的评价，就是一个江湖术士。”雷奥妮说：在提到冯·布劳恩的名字时，她以一种不屑的口气说。

“你不能这样说我们的老师。”何瀚君反驳说：

“哦，时间一长你就了解了，他对你可能是个例外，你的师兄三木俊秀不知被他压榨的有多利害，剽窃他的成果，还故意延长他的博士论文的答辩，就是为了想多压榨他几年，最后导致他们师徒反目成仇。”雷奥妮以一咱嘲讽的语调说：

“亲爱的，那是外界对我老师的偏见？他是个很好的人，至少对我是这样，精心教导，帮助我的事业获得成功。”何瀚君为老师辩解道：

“你啊，没有我了解他，他的剽窃行为，而不止他带的一个学生公开指责他。就连以前他的同事也没有不说他的，告他剽窃自己的成果官司，现在还有在法院打的呢。有时我真搞不懂，我爷爷为什么会让他做这个院长。”雷奥妮在提冯·布劳恩的口吻时，依旧是不屑的，语气时充满了嘲讽。

“你的观点我不能同意，我感到我的老师不错，是个优秀的教授。”何瀚君说：

“亲爱的，我们不谈这个了，我去你家见你父亲，还有其他客人吗？”雷奥妮问：看着专心开车的何瀚君。

“就我父亲和我妹妹婉秋在，我想不会有其他的客人吧？不过，我也不清楚。”何瀚君说：

“可我忘了一件事？亲爱的。”雷奥妮忽然想自己是空着手没有带礼物时，她有点歉意的说：

“什么事？”何瀚君问：转脸看她一眼。

“忘记给你父亲和妹妹带礼物了，我在家时就想好给要给你父亲带礼物，也准备好了。可一见你，一兴奋就是忘记了。空着手不好吧？”雷奥妮有点歉意的说：

“没有关系，我父亲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再说，我还没有告诉他，我是带你回家，我只说带一个朋友回家吃饭。”何瀚君笑着说：

“什么？你没有说要带我去见你父亲吗？”雷奥妮惊的呆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眼也睁圆了傻傻的看着何瀚君。

“没有关系，我父亲见他儿子带回家这么优秀的儿媳妇，一定会高兴的。”何瀚君笑着说：可想到父亲和妹妹见雷奥妮吃惊的表情，又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还笑。”雷奥妮撒娇的佯装打了何瀚在几下。

当何瀚君把雷奥妮领进家门，出现在成世海的面前时，成世海惊呆了，看着儿子正式的将脸上带着娇羞的雷奥妮介绍给自己时，他惊的发愣了好一会儿。

雷奥妮，成世海并不陌生，当年自己在海尔曼医院工作时，就是去海尔曼的府上见过她，还抱过她，她第一次出水痘还是自己给她医治，而雷奥妮的漂亮和乖巧，给成世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转眼她竟长的这么大了，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如出出水芙蓉、婀娜多姿。当听到有点羞涩的雷奥妮机灵大胆的先开口，笑着叫自己爸爸时，成世海才回过神来。同时为雷奥妮的称呼给震到了，一时手足无措。当看到雷奥妮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知道这个女孩子将走进自己的家庭，成为自己家庭中的一员，他一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何瀚君带着女朋友回家不事先打招呼，就直接带回家见自己。这令他着实的有点错愕，他这时才感到儿子是真的大了，可是他找女朋，成府知道了会什么想法呢？天啊，雷奥妮可是海尔曼·梅尔诺夫的孙女啊，妻子海伦知道一定会疯狂。

“爸爸，我请容许我这么称呼你，我太爱瀚君了，我就想做他的妻子。我可以进屋吗？”当雷奥妮脸上流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再次对成世海说话时。成世海看了站在雷奥妮身边，脸上一直笑着的何瀚君一眼。便张开双臂，一边拥抱着，一边说：

“欢迎，欢迎，雷奥妮小姐，我记得认识你的时侯，你还是个小孩子，一转眼你己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是的，爸爸，我们好久不见了，不过我常在科学杂志上读你的文章，在电视上看到你出席会议的影像。”雷奥妮高兴的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你也是，不早说，也好让我有个准备。”最后成世海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儿子，小声说了一句。而何瀚君只是冲着父亲做了鬼脸儿，笑笑。

当何瀚君把雷奥妮介绍一直站在父亲身后，一又乌亮明亮的眼睛打量着雷奥妮的成婉秋时，雷奥妮上前紧紧的拥了下成婉秋，在她脸上吻下说：

“终于见你了，你可没有少听你哥哥提起你，说你的画绘的好，是个有才艺妹妹。”

“你好，哦，我得叫你嫂子了。”成婉秋有点害羞的小声说：

“可以的，妹妹。”站在一边的何瀚君笑着对成婉秋说：

雷奥妮的出现，打乱了成世海的计划。成世海在接到女儿的电话，说三哥瀚君会带一个朋友回家吃饭。他以为儿子带的是普通朋友。可没曾想儿子已恋爱了，有了自己女朋友，还是与自己有隙的海尔曼孙女。当雷奥妮改口叫自己爸爸时，成世海就知道了，儿子与雷奥妮已是交往很长一段时间了，有了真感情。成世海不由的想到了梅尔诺夫家族与魏兹曼家族之间的仇恨，想到了瀚君的父亲成府第六代继承人，格奥尔格亲王在天之灵，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时。想到了这些，成世海心里直打冷颤。这事闹的，成世海不敢往下去想。不让他们粘名和利，可他们天命如此，压都压不住。

在管家弗莱舍尔率领着仆人们的引领下，雷奥妮挽着何瀚君的臂膀，跟在成世海的身后走进成家大门。就在成世海让儿子招呼着雷奥妮走进客厅坐下，客家弗莱舍尔吩咐仆人为客人们上茶和点心时。

穿着晚礼服的成婉秋陪着雷奥妮去楼上参观。而成世海看着坐在面前的儿子。一时还真不知说什么好了。他看着儿子半天，问：

“你是认真的吗？儿子。”

“是的，父亲。我是认真的，不过我不会带她回家，赶在你回国前跟你见一面。”何瀚君对父亲说：

“她了解我们家吗？我是说你母亲的家族，她了解吗？”成世海看着儿子的眼睛问：

“不了解。这重要吗？爸爸。我长大了，我是成年人了，恋爱结婚，这是我的自由和权利。”

成世海听了，真是哑口无言，看着恋爱中的儿子，一时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宴会结束后，成婉秋让仆人上咖啡和点心。她便粘上了何瀚君，挽着哥哥的手要他把雷奥妮介绍给自己做个好朋友。

“你真漂亮。”成婉秋将头放在何瀚君的肩膀上，看着雷奥妮笑着说：

“你也是，漂亮可爱。”雷奥妮微笑下着说：看一眼不远处，和管家说话的成世海。

“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吗？”成婉秋笑着对雷奥妮说：

“可以的，我们没有理由不成为好朋友，你让我了解你有一个幸福的大家庭，你有四个痛爱你的哥哥，你好幸福，而我从小到现在，就是一个人成长，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工作，一个处理自己的事情，什么都是一个人。”雷奥妮满眼羡慕的看着成婉秋说：

这时，成世海走过来，说有话要对女儿说。何瀚君便着雷奥妮的去花园了。

成世海见儿子和雷奥妮走了。便以一种严肃的口吻对女儿说：

“秋儿，你要记着，不许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你妈妈，可你的哥哥们，还有你的奶奶。”

“为什么？三哥都恋爱了，这是多么好的事啊？我想妈妈一定会高兴的。”

“以后你会知道为什么？你必须把今天看到的一切，从脑子里清除，不许跟任何人说这事，忘记。”

成婉秋不解看着父亲那张从未对自己有过，表情严肃的脸。

何瀚君拉着雷奥妮的手在花园里，月亮照耀的小路上慢步。何瀚君一边介绍自己的家族，一边谈自己的将来的计划。雷奥妮一边细心的听着，不时的露出会心的微笑。而何瀚君也不时的抓起雷奥妮握着自己的手吻下。

“小妹领着我参观你们家了，天啊。你家真的豪华。还有你母亲的马厩，里面的纯种马真的好漂亮，无法想象你家是这么的富有，那些阿拉伯的汗血宝马，我知道价值不菲。”雷奥妮惊叹的看着何瀚君说：

“是的，我在小时侯，我妈妈就教我骑马，只是现在试验太多了，没有时间骑。”

“哦，我知道骑马是一项很好的运动，我以前也有一匹马，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让我爷爷送人了。”

“以后可以上我家来骑，我们家有一小片领地，可以骑马，我妈妈只要来柏林，每天都会骑马，她爱这项目运动，在中国也是一样。”

“看不出你是这么的富有。”

“要知我父亲的医院，可是欧洲最着名的医院，也是收费最高的私人医院。”

“参观你们书房，我看到你父亲与成府亲王的合影。我想知道，你们成家和成·格奥尔格·霍亨洛埃·威廉·尼克劳斯亲王的家族是什么关系呢？只是同宗吗？”

“是的，没有任何的关联，只是同姓罢了。听我奶奶说，我们这支对外是不可以称成府，我们的后代不可以对外称成府少爷。更不可提及与成府的关系，这点只是外人不知而矣。我父亲以是香港难民的身份来到德国，而我的身份也是何家少爷的身份，我是何家门出来的弟子，不是成家门出来的成家弟子。”何瀚君说：

“成·格奥尔格·霍亨洛埃·威廉·尼克劳斯亲王与你家的关系呢？”雷奥妮接着问：

“我的太祖是从成府过继来的，好像叫：成恒珍。是晚清的大医院的院使。我们和成府只是共一个姓，没有任何的关系，都出五福了，不再以亲相认了，只能是以同宗的族人相称。”何瀚君说：

“明白了。成·格奥尔格亲王这个家族的太富有了，是许多欧洲美政客争相交往的金主。这个家族行事极为低调，又是极具神秘，神秘到你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在欧洲和美国有着强大的政治资源和财政实力，令人难己想象。我奶奶就常说，我们梅尔诺夫家族，二战前就是靠他们的支助起的家，不能我们早破产了。”雷奥妮说：

“我听老师冯·布劳恩说，你们家族不是在二战时起的家。”何瀚君看着雷奥妮说：

“是在二战发的家。海尔曼银行到现在，还在向成府支付他们所得的分红呢。只是他们太低调了，不被常人觉察。”雷奥妮认真的说：

“我们祖上的家规就是这样，做事要敢为天下先，做人要收着做。我们这支是医门，永不入士途，是我们这支成氏的祖制。”

“什么是入士途？”

“就是不能做官。而且两支也不许有交集，这是祖制。不过现在这些规矩好像没有什么用了。我四弟就考了公务员。把我父亲和奶奶气的天都要塌了。”何瀚君笑着说：

“是的，你也是这样做事做人，不是吗？”雷奥妮笑着说：情不自禁踮起脚尖吻下何瀚君。

“所以，你也要把我们成家与成·格奥尔格亲王家族分开了，他们叫成府，从大清就开始了，不是现在这样。而我们这支，从元朝就开始行医了，史历可比他们那支要长，对外称快八百年了，可细算过千年了。”何瀚君说：

“好的，亲爱的，我的好奇心总算得到满足了，我自从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之后，总想弄清楚你们成家和成·格奥尔格亲王的家族关系是怎么回事，原来只是同宗而已。”雷奥妮笑着说：

送走雷奥妮回到家中，何瀚君听仆人说父亲成世海在书房等着自己，便哼着歌儿来到父亲的书房，问父亲找自己有什么事？

“你们的事，老纽曼知道吗？”成世海在听完儿子介绍雷奥妮之后，惊讶的问：

“不是很清楚，也许不知道吧？”何瀚君说：

“雷奥妮是个善良的孩子，从的她言谈举止可看出来。可她的家族复杂，我不看好你们，而且，你有一半亚伯拉罕血统，这个雷奥妮知道吗？”成世海平静的说：

“我跟她说过，我的母亲是亚伯拉罕人，还有魏兹曼家族，也是亚伯拉罕家族。”何瀚君说：

“这个她爷爷知道会不同意的，他们是纯日耳曼人。而你不是，你是亚伯拉罕人。所以，他们会极力的反对。同样你的母亲也不会同意，你外公家族所有的族人都会反对，那时你们将怎么办？想过吗？小伙子。”成世海严肃认真的说：可他心里想在问自己：他真的是亚伯拉罕人吗？成府的血统里，真有亚伯拉罕人血统吗？那个殉情的女孩是亚伯拉罕人吗？如果不是，那老三就是不亚伯拉罕人。可这有谁信呢？

“为什么呢？我与雷奥妮交往和魏兹曼家族有什么关系？”何瀚君看着父亲说：成世海一听怔住了，知道他并不了解魏兹曼家族，与梅尔诺夫家族之间的仇恨，便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讲述了两个家族之间的仇恨和交恶史。

“孩子，你们之间的恋爱，我不想干涉，可这关系到两个家族之间的事，这事要慎重。”成世海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家族无关，再者说了，我姓成。我不是亚伯拉罕人，是个中国人。”何瀚君说：

“可对于你母亲和你外公来说，你就是亚伯拉罕人，是地地道道的亚伯拉罕人。因为，你母亲是纯亚伯拉罕人。而且，你要记着。你母亲祖上可是亚伯拉罕大祭司的后代。”成世海语气沉重的说：他本想说出他真实的身份，可想到成昕·冯·弗朗茨的交待，他到嘴边的话压下去了。他知道在没有得到成府许可之前，是不能说出他和老四的真实的身份。

“父亲，这个对我没有作用。我来柏林靠的是我自己的努力，我没有粘魏慈曼家族任何的东西。包括金钱上的。”何瀚君不以为然的说：

“这事，除了你妹妹还谁知道？”成世海问：双眼定定的看着儿子。

“没有其他人，今天是我第一次带雷奥妮来我们家里。”何瀚君看着父亲。成世海走到他的面前，语气平静的接着说：

“孩子啊，你妈妈会极力的反对，梅尔诺夫家族和魏兹曼家族可，有着几代人的世仇，哦，我想你还是早点离开雷奥妮吧，来成氏医院上班，接替我的工作，时间由你来定。儿子，我老了，年纪大了，有一些大的手术做起来很吃力了，有点体力跟不上，希望你来接我的班，把我们自己家的医院经营好，这对于你在欧洲医学界立足很有帮助。”

“不，爸爸，我还是喜欢在海尔曼医院上班，再说，我现在在海尔曼医院工作也是很好，事事顺心。我对财富没有太多的贪欲，而且海尔曼给我建了，欧洲最先进的独立实验室。”

“你难道不知道海尔曼医院是一家，有着极强的反亚伯拉罕人思想，讲血统论观念的医院吗？”

“爸爸，这个我没有想过，我只对病人负责，病人就是病人。而且我对政治和血统都不感兴趣。”

“孩子，你太年轻了，也该想这个问题了。你听着，如果海尔曼医院的人，知道你有半个亚伯拉罕血统，会怎么样？还有你的那个老师冯·布劳恩教授，他的父亲就是最臭名昭着的民族党医生，二战时他就是当年海尔曼医院的院长。他在集中营休杀了多少亚伯拉罕人，妇女，儿童，俘虏，你知道吗？那是罪恶，这也是我离开海尔曼医院的一个主要原因。”成世海严肃的对儿子说：

“父亲，你别忘记了，我的老师冯·布劳恩也是你的学生。”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将来？你是成家的子孙。”

何瀚君沉默了，看着父亲。成世海知道，这个儿子，对自己话，会从自己的角度去判断。而且，是个从来就是按照自己意愿行事的人。成世海有些激动的接着说：

“还有，孩子，纽曼·冯·海尔曼·梅尔诺夫先生，知道你是老仇家魏兹曼先生的外甥，会怎么想？你想过这些吗？我的孩子。”

“爸爸，我们不是成府的后代，也不是成家派的弟子，没有必要生活的循规蹈矩的去生活。”

成世海听了，本想说你就是成府的后代。可他还是忍住了，一时真不知说什么好了。成世海木然的看着儿子，这个从小就叛逆，调皮，淘气，在何家门长大的儿子，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他沉思了一会儿，坚持对儿子说：

“我们可以象普通人那样生活，可作为人，也得要有做为人的最起码的良知吧。我们要做有良知的医生。海尔曼医院搞中世纪的排斥，你没有发现吗？你们的医院只为特种人群服务。你听着，这不光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还有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和一个普通医生的原则，生命就是生命，不分贵贱，更不应该有种种的偏见。”

“你的良知是指什么呢？我对病人的态度有问题吗？我做的不比你差，父亲。良知是什么，我心里清楚，我对血统论有自己的认知。我的良知，不是你所理解的良知。血统这个东西，是人在脱离了纯动物性后，自带的社会的属性，从人群分的开始就存在。在血缘的关系面前，真理有时管用，有时又不管用。只有人们用道德和理性来绑架，或者做一道伪善的防火墙罢了。历史上关于血统的排挤与暴力从未停歇，中世纪的阴霾至令，还在人们的意识里挥之不去。”

何瀚君看着父亲的眼睛说。一双魂不守舍的眼睛，闪着锐利的目光。

“可你姓成，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做好一个良医，就是对家族最大的尊重。爸爸，你别忘记了，我不是成家门的弟子。您作成家门的掌门人，对我没有江湖令的权利。现在要我离开海尔曼医院，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事。”何瀚君见父亲说出坚定的话，看着父亲痛苦的说：

“好的，这事我不逼你，你还有的是时间去思考。

“谢谢，爸爸，我去休息了。”

“还有，你和雷奥妮的事，不要让你妈妈知道，她会伤心的。”

“好的，爸爸。”

“孩子，你要记着，我们是成家的人，可有着成府同样的责任，这是祖训。”成世海看着儿子的眼睛说：

“知道，爸爸。”

“去休息吧，晚安。”成世海上前拍拍儿子的肩膀说：

“好的，晚安，爸爸。”何瀚君说：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成婉秋知道和哥哥争执之后的父亲心里一定不好受。这也是第一次听到父亲与三哥之间的争执，想去安慰下父亲，于是，她走到父亲书房的门边敲门。

“请进。”从门里传来父亲的声音。

成婉秋推开门走进，见父亲成世海站在窗前，回转头来看了自己一眼，又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轻声说：

“秋儿，这么晚还没有去休息。”

“爸爸，生三哥气了。”成婉秋走到父亲的身后，挽着父亲的胳膊，将头偎依在父亲的肩膀上，看着窗外月光朦胧下的窗外花园里的景色。

“没有生你的哥的气，只是不希望他和纽曼的孙女来往，要知道，我们与梅尔诺夫家族没有什么纠葛，可你外公的魏兹曼家族和他们可是世仇啊。而且，他们要真想走到一起，你妈也不会同意。”成世海叹息的说：

“爸爸，我在领着雷奥妮参观我们家时，我与她交谈了下，她是个漂亮善良的姑娘，而且，还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姑娘，有自己的思想和思维观念，是个好娘姑娘。我感觉她某些方面有点儿象我妈。”成婉秋轻声说：

“这个我知道，她的目光告诉我一切，是个做事果断，意志坚定的人，只是你三哥并不了解雷奥妮的爷爷，他是绝不会同意你哥和他孙女的来往，他也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我们这些东方人。”

“为什么？难道三哥不优秀吗？他可是柏林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他是柏林病人预约最多的医生，而且他长的金发碧眼，英俊洒脱。一点也不他们差。”成婉秋吃惊的问：抬头看了一眼愁容满面的父亲

“他的外表是有一定的迷惑性。可这现实就是现实。梅尔诺夫家族有着根深蒂固血统观念。唉，不说这个了。”成世海有一些激动的说：

“可三哥是不会放弃与雷奥妮的恋情。”成婉秋接着说：

“不说这个了，我也不知如何办了，只是希望瀚君不会受到伤害，也希望你妈永远不要知道这事。”成世海叹息的说：

“爸，不会的，你放心好了，三哥坚强着呢。至于妈妈，我想她会暴跳如雷。”成婉秋笑着对父亲说：

“你的医生执照下来，准备去哪工作呢？”成世海岔开话题问：

“还没有想好。”

“你有什么打算吗？还是听你妈的安排？”成世海问：转脸看眼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