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蓝归笙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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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混着顾沉舟身上的雪松香水，在蓝归笙鼻间炸开尖锐的刺痛。她望着头顶惨白的吊灯，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我......我是谁？\"

监护仪的滴答声骤然加快，顾沉舟精心维持的温柔面具险些碎裂。他颤抖着握住蓝归笙缠着绷带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掌心：\"你是阿笙，我最爱的未婚妻。\"说罢转头冲门外嘶吼：\"医生！医生！\"

白大褂匆匆涌进病房时，蓝归笙正对着玻璃窗发怔。她看见自己苍白如纸的脸，以及额角狰狞的纱布，却像隔着层毛玻璃般模糊不清。主治医师将ct片插进观片灯，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房间格外刺耳：\"子弹碎片嵌在颞叶，这种情况......\"他推了推眼镜，\"出现逆行性遗忘很常见，记忆恢复可能需要数年，也可能......\"

\"不可能！\"顾沉舟猛地掀翻一旁的金属托盘，器械落地的脆响惊得蓝归笙浑身发抖。他很快调整好表情，重新握住她的手，指腹却擦过枕头下藏着的镇静剂注射器，\"阿笙别怕，我会让你想起一切——薄云封那个疯子，为了得到蓝氏集团，派人炸了我们的婚房......\"

窗外惊雷炸响，蓝归笙突然剧烈头痛。恍惚间闪过轮椅碾过血泊的声响、男人沙哑的嘶吼，还有温热的血滴落在锁骨的触感。她痛苦地抱住头蜷缩成虾米，却听见顾沉舟在耳边低语：\"记住，薄云封是害你失去一切的仇人。\"

记忆崩裂：谎言中的困兽

蓝归笙猛地甩开顾沉舟的手，后背死死抵住床头，监护仪的电线在挣扎中缠绕成团。消毒水气味混着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钝痛，她望着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气音：\"我不信......\"

\"阿笙？\"顾沉舟僵在原地，指尖还悬在她发间。蓝归笙突然扑向床头柜上的相框——照片里她依偎在顾沉舟怀中，嘴角的笑容却像被生生贴上去的纸片，\"这不可能！我看着这张脸......\"她抓扯着自己的头发，额角绷带渗出的血珠滴在照片上，\"我明明......\"

记忆如碎裂的镜面扎进脑海。轮椅碾压碎石的声响、混着硝烟的血腥味、还有那个浑身浴血却将她护在身下的身影。蓝归笙突然剧烈干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记得有人为我挡子弹！是他浑身是血......\"

\"够了！\"顾沉舟骤然暴怒，将相框砸向地面。玻璃碴飞溅的瞬间，蓝归笙本能地缩成一团，却听见他立刻换上哽咽的语调：\"薄云封买凶杀人，还在婚房埋了炸弹......\"他扯开衬衫露出锁骨处的纱布，\"你为了救我......\"

蓝归笙盯着那道新鲜伤口，头痛欲裂。她分明记得子弹穿透身体的灼热，记得跌进某个人颤抖的怀抱，那人的血像滚烫的铁水灼烧着她的后背。\"你在说谎！\"她抓起枕头砸向顾沉舟，癫狂地大笑起来，泪水混着血水顺着下巴滴落，\"我身上的伤不是因为你！\"

房门突然被撞开，医生和护士举着镇定剂冲进来。蓝归笙在混乱中瞥见窗户外晃动的轮椅黑影，那道轮廓让她心脏骤停。顾沉舟趁机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冷得可怕：\"阿笙，你看，疯子来找你了。\"

蓝归笙望着玻璃倒影中自己扭曲的脸，终于崩溃尖叫。她撕扯着绷带，直到鲜血染红枕头，直到记忆与谎言在剧痛中彻底扭曲。而顾沉舟附在她耳边的呢喃，如同毒蛇吐信：\"别怕，我会让薄云封，为伤害你的每一刀，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