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破妄眼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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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没像往常那样嗡鸣——破妄眼里，那邪灵的鬼气比之前遇到的弱了两成，连怨气都是散的，“系统说你是‘锁魂煞’？”

“就这？”

黑影猛地转过脸。

林观鹤差点笑出声——那哪是煞，分明是只刚成气候的野鬼，青灰色的脸上还挂着没褪尽的人相，左眼皮上有道和他上周送外卖时撞电线杆留下的同款淤青。

鬼嘴一张一合，发出指甲刮黑板的声音，“哥...哥...”。

“我饿...我好饿...”

“饿了你找阎王爷领饭票去啊。”

林观鹤抄起张缺了腿的木凳砸过去，破妄眼清晰看见鬼气被凳腿撞散的轨迹，“生前偷邻居家供果被打死的？”

“我在社区档案里见过你，王二牛，2018年夏天下暴雨摔进粪坑那小子。”

野鬼的鬼体剧烈颤动，灰袍下露出半截发绿的小腿——正是档案里记录的，他摔断后感染而亡的右腿。

林观鹤趁机掐诀，雷符“啪”地拍在掌心：“净魂咒第七句怎么说来着？”

“‘雷火炼魄，邪祟归墟’——走你！”

青紫色的雷光裹着符咒炸响时，萧宁的战术靴正碾过院角的碎瓦。

她攥着镇灵局特制的探鬼罗盘，指针原本疯狂旋转的弧度，在看见那团被雷火烧成星屑的鬼气时，“咔”地停在了正中央。

她扯下战术耳麦，声音里混着风的呼啸，“林观鹤！”。

“你他妈什么时候——”

“萧队来得正好！”

林观鹤转身，嘴角沾着没擦干净的肉夹馍碎屑，玄铁剑已经收进剑鞘。

“帮我看看这鬼气残留，是不是比上次那只变异食魂鬼弱？”

萧宁的手指在罗盘上顿住。

她见过太多天师驱鬼：有念咒念到嘴瓢的，有被鬼气反噬吐黑血的，最离谱的是个大天师，为了显威风非要等鬼上身后再驱，结果被挠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可眼前这小子，叼着半凉的肉夹馍，用破妄眼把鬼的老底扒得干干净净，雷符甩得比她出拳还利索。

“你这破妄眼...是系统奖励的？”

她伸手戳了戳林观鹤的眉心，被他笑着拍开：

“镇灵局古籍里说，破妄眼是大天师才有的本事，能看穿千年鬼煞的伪装。”

“你现在...才高阶吧？”

林观鹤蹲下身，用剑尖挑起块染着鬼气的碎瓷片。

破妄眼里，瓷片纹路间隐约有暗红的咒印——像条盘着的蛇，和上个月在城南仓库变异鬼身上发现的标记一模一样。

“萧队，”

他的声音突然沉下来，“你说幽影会费劲吧啦养这些野鬼干什么？”

“变异食魂鬼要七生魂，这锁魂煞要供果...他们是不是在攒什么？”

萧宁的瞳孔猛地收缩。

作为镇灵局特勤组长，她比谁都清楚“幽影会”的传闻——那是群躲在阴阳界缝里的疯子，专搞邪术复苏上古邪物。

上个月局长刚在例会上说，各地镇灵局收到的邪祟报告比往年多了三成，可谁都没想到，第一个摸到线索的是这个总把外卖箱挂在剑鞘上的小子。

“我让技术组查这咒印。”

她掏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个号码，抬头时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你需要什么？”

“人脉？”

“道具？”

“镇灵局仓库的千年雷击木，我能给你申请——”

林观鹤打断她，目光扫过满地碎瓦，“我需要人。”

“苏妲的狐火能烧净咒印残留，顾清欢的声音能引鬼现形，阮霜的银针能定鬼脉...还有老李院长，他知道老院长封井时的细节。”

他摸出外卖箱里皱巴巴的便签纸，上面歪歪扭扭记着七八个名字，“萧队，真正的麻烦不是这些野鬼，是藏在他们背后的人。”

“我得把能信任的都拢到身边。”

萧宁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峰一挑：

“总部说，米国分部今早发了段视频——他们那的食魂鬼，眼睛是金色的。”

“和我们遇到的...不一样。”

林观鹤的手指在便签纸上顿住。

他想起系统面板最下方那个灰色的“跨国任务”，想起苏妲昨晚给他看的西洋邪术典籍，想起老李院长说的“人心缝里的邪”。

月光突然被云遮住，他抬头时，破妄眼里的夜空多了道极淡的金红色轨迹，正往东南方的国际机场方向飘。

萧宁把手机收进战术背心，“云知夏明天到。”

“她是总部派来的西洋玄学顾问，会讲十种鬼语。”

她拍了拍林观鹤的肩，力度大得像在拍并肩作战的兄弟，“你召集人，我调资源。”

“幽影会想玩大的？”

“我们就陪他们玩个彻底。”

林观鹤望着被雷火烤焦的窗棂，突然笑了。

他摸出外卖箱里最后半根烤肠，掰成两半递给萧宁：

“萧队，等忙完这票，我请你吃夜市最辣的小龙虾。”

“前提是...你得帮我挡住顾清欢的眼泪攻击.”

“那丫头听说要打大架，能把我外卖箱哭出个窟窿。”

萧宁接过烤肠，咬得咔嚓响。

远处传来电动车的嗡鸣——是王奶奶怕他饿，让张爷爷骑三轮车送来了热乎的姜茶。

林观鹤的破妄眼里，两位老人的生魂光色亮得刺眼，像两盏小太阳，把老宅里最后一缕鬼气都逼得没了踪影。

手机在这时震动，系统提示音清越得像银铃：

【检测到上古邪物复苏线索，主线任务更新：召集伙伴，筹备决战——任务奖励：破妄眼·进阶版（可看破空间褶皱）】

林观鹤把便签纸折成纸飞机，往空中一抛。

纸飞机掠过萧宁的战术头盔，掠过老宅的断瓦残垣，消失在夜色里。

他弯腰捡起玄铁剑，剑鞘上的鹤纹在破妄眼里泛着金光，像要振翅高飞。

“走啊，萧队。”

他跨上电动车，外卖箱里的姜茶还冒着热气。

“先去接顾清欢——那丫头要是知道我偷偷出来驱鬼没带她，能把我新买的电动车座套揪成抹布。”

萧宁翻身上了自己的越野车，车灯照亮了林观鹤后背的外卖箱。

箱子上贴着苏妲画的小鹤贴纸，在夜风里一颠一颠，像在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打招呼。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国际机场，穿着墨绿风衣的女人刚取完行李。

她摘下墨镜时，眼尾的泪痣在落地灯下闪了闪——那是双和林观鹤的破妄眼同样清亮的眼睛，能看见空气里浮动的金红色鬼气，正顺着某个方向，指向东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