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狐狸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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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突然往空中抛了把桂花糖。

亮晶晶的糖纸在黑暗里划出弧线，黑影撞上去立刻缩成烟——原来阮雪塞给他的糖，全是用艾草汁浸过的。

林观鹤突然笑了，抄起桌上的酒瓶砸向那团血雾：

“苏妲教的调酒手法，今天老子用来砸鬼！”

酒瓶碎裂的瞬间，血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林观鹤趁机念动净魂咒，金光从他指尖涌出，像张网兜住所有黑影。

阮霜的匕首扎进地面，青铜表面浮现出古老符文，将漏网的阴气钉在原地。

阮雪则举着手机开闪光灯，追着最后一团黑影喊：

“坏东西不许跑！”

但所有声音突然消失了。

空气里的狐臊味浓得呛人，林观鹤的破妄眼看见，酒吧中央的地面裂开道缝，和阮家祖宅那道几乎一模一样。

黑雾从缝里翻涌而出，凝聚成个人形——它有苏妲的脸，却长着狐狸的耳朵和尾巴；

它穿着苏妲常穿的红裙，裙摆却滴着黑血；

它的眼睛是两团跳动的鬼火，开口时，声音像指甲刮黑板：“林观鹤......你来得太慢了。”

林观鹤的诛邪剑在手里发烫。

他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想起苏妲调酒时哼的跑调情歌，想起她偷偷往他外卖里加的卤蛋，想起她昨天说“今晚打烊早，请你喝特调”。

此刻，那双手正从黑雾里伸出来，指尖滴着的黑血落在地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千年煞......”

“它附在苏妲身上了。”阮霜的声音在发抖。

林观鹤把阮雪往阮霜身后推了推。

他摸出怀里的《镇邪志》，翻到夹着纸条的那页——地脉眼正北三步，子时动手，锁魂符封七窍，雷符焚残魂。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酒吧里的温度降到冰点。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像战鼓在催命。

“苏妲。”

他喊了一声，声音比平时轻，“你藏的柠檬味润喉糖，我还没吃。”

黑雾里的“苏妲”顿了顿。

它的鬼火眼睛暗了暗，又猛地亮起来，发出刺耳的笑声：“天真！”

“吃了糖就能救她？”

“千年煞要的是......“

“要什么？”林观鹤打断它。

他握紧诛邪剑，掌心的汗把剑柄浸得滑溜溜的，“要老子的命？”

“还是要这人间的阴阳界？”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嘴角扯出个痞笑，“不好意思，老子今天偏不让你得逞。”

黑雾突然剧烈翻滚。“苏妲”的狐狸尾巴炸成刺，指甲长得能穿透林观鹤的胸膛。

林观鹤能看见它背后的气线正在疯狂蠕动，那是地脉眼的力量在涌进来。

他深吸一口气，把《镇邪志》拍在阮霜手里：

“锁七窍，我来引雷。”

阮霜的青铜匕首闪着寒光。

阮雪往他兜里塞了最后一把糖，小声说：“观鹤哥哥”

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

林观鹤抬头，看见月亮从云里钻出来，银光照在诛邪剑上，映出他泛红的眼尾。

他想起系统面板上突然弹出的提示：“千年煞完全觉醒，最终任务触发”，想起苏妲藏在吧台底下的润喉糖，想起自己第一次送外卖到酒吧时。

她笑着说：“小师傅，给我留张驱邪符呗？”

现在，他终于要给她一张真正的符了。

林观鹤低喝一声：“雷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