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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个绳结的末端,凝固着毒桩陷阱的污秽恶臭与崖壁悬桩滴落的浓稠血滴。沟壑入口内那片狭窄的杀戮场,此刻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残骸,散发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和死亡气息。陷阱浅坑中,倒插的涂毒尖桩上,穿刺着几具仍在微微抽搐的穴熊战士躯体,毒液在冰冷的空气中与伤口渗出的血液缓慢反应,发出微弱的滋滋声,散发出甜腻与腐臭混合的诡异气味。被落木砸碎、钉死在地面的尸体,呈现出扭曲怪异的姿态,凝固的血液在冻土上蔓延成暗红色的冰壳。那些作为诱饵被拖进来的盲眼俘虏,大多已在混乱的践踏和落木的波及下停止了哀嚎,残破的躯体与陷阱中的死尸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
寒风卷过这片修罗场,带起细碎的血色冰晶和尘埃,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刺骨的冰冷,暂时压下了浓烈的血腥,却将那股深入骨髓的死亡气息,更加清晰地送入每个人的鼻腔。
沟壑内,幸存的鹰部落战士们,背靠着冰冷的岩壁或残破的胸墙,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木偶。他们身上粗陋的硝制皮甲早已被血污、冰水和泥浆浸透,变得僵硬沉重。握着石矛石斧的手,因脱力和寒冷而不住颤抖。眼神空洞地扫过入口那片狼藉的死亡之地,再看向身边同样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同伴…没有胜利的欢呼,只有劫后余生的麻木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这一场惨胜,榨干了部落最后一丝元气。
“清…点…”疤脸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靠在一块岩石上,仅存的左臂无力地垂着,独眼扫过这片残存的族人,“活着的…还有几个?”
草叶强撑着精神,目光缓缓扫过沟壑深处。能自己站立的,加上她和疤脸,只有十一个。岩山依旧昏迷在篝火旁,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秦霄躺在更深处,被草叶用干净的兽皮仔细覆盖,脸色依旧灰败,但眉心的深壑似乎不再那么死寂。鹿角和另外几个伤势较轻但无力再战的战士,蜷缩在角落,用仅存的体温互相依偎。
“十…十一个能动。”草叶的声音干涩,“加上岩山和执火者…还有…还有几个重伤的…”她的目光投向更深处几个被安置在草铺上、呼吸微弱的身影。这些人,在之前的防御和最后的陷阱布置中耗尽了最后一点生命力,此刻已是弥留之际。
疤脸沉默地点了点头,独眼望向沟壑外那片死寂的战场。溃逃的穴熊战士早已消失在荒野尽头,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丢弃的武器和那两座如同巨大墓碑般矗立在寒风中的攻城塔骨架。
“外面…还有喘气的吗?”疤脸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余韵。
石猴强撑着站起来,拖着一条被石斧划开深口子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到沟壑入口边缘。他忍着呕吐的欲望,目光扫过那些在陷阱坑中呻吟、在落木下挣扎的穴熊伤者。
“有…还有几个在哼唧…”石猴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坑里的…被毒扎穿的…还有气…被木头砸中没死的…也在动…”
沟壑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投向了草叶和疤脸。这些失去战斗力的敌人…怎么办?救?部落自己都缺医少药,濒临绝境。放?等他们缓过劲,随时可能成为新的威胁。杀…?
秦霄那微弱却冰冷的意念碎片,如同寒冰凝结的丝线,再次拂过草叶的脑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
“…胜…负…已…分…”
(胜负已分…)
“…余…孽…需…肃…清…”
(余孽需肃清…)
“…非…为…残…暴…乃…断…后…患…”
(非为残暴,乃断后患…)
“…取…其…资…以…养…我…伤…”
(取其资以养我伤…)
“…枭…酋…首…立…威…慑…远…近…”
(枭酋首立威慑远近…)
“…此…地…尸…骸…血…沃…雪…原…鹰…旗…当…立…”
(此地尸骸血沃雪原,鹰旗当立…)
肃清余孽!断后患!取其资!枭酋首!立威!鹰旗当立!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砸在草叶的心上。没有温情,没有怜悯,只有赤裸裸的生存法则和冰冷的政治算计。她缓缓抬起头,迎向疤脸同样冰冷的目光,两人在死寂中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石猴…”草叶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所有人感到一股寒意,“带两个人…带上石斧…去‘打扫’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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