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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5 章:塞疆拓壤(回历 657 年春?甘肃行省)
裹挟着砂砾的狂风如利刃般掠过嘉峪关斑驳的城墙,萧虎扶着箭楼的夯土垛口,貂裘下摆被风掀起又重重落下。脚下的戈壁滩泛着铁灰色,枯黄的芨芨草在沙暴中伏成波浪状,三两只饿狼拖着瘦长的影子在烽燧残垣间逡巡,暗红的涎水在沙地上洇出深色痕迹。远处祁连山巅的积雪在云层间隙若隐若现,却无法给这片死寂的土地带来丝毫生机。
马蹄声由远及近,耶律铸的枣红马踏碎满地霜棱,官袍下摆凝结的红胶泥簌簌掉落。“大人!” 他翻身下马时踉跄了一下,怀中羊皮舆图边缘的朱砂标记被冷汗晕染,“察合台汗国骑兵已在亦集乃路劫掠三次,哈密、沙洲的军粮仅够支撑二十日。大都运来的粮草,过了黄河就损耗三成,驼队还常遭流沙吞没。” 他压低声音,“河南、山东的流民都说,边疆是‘风吹石头跑,地上不长草’的绝地,招募令贴出去半月,应者寥寥。”
萧虎摩挲着腰间刻有鹰隼纹的青铜令牌,金属冷意透过掌心。“传我的令,” 他突然指向西方天际线,那里隐约可见雪山融水冲刷出的干涸河道,“从枢密院抽调五万汉军、三万探马赤军,即刻开赴河西。再命户部发十万道度牒,凡愿往边疆者,赐耕牛两头、粟种三石,免徭役三年。” 他转身看向嘉峪关的屯田旧址,坍塌的水渠里塞满枯枝败叶,“让回回司天监的技师随队,这次要修坎儿井,挖地下运河!”
大都枢密院议事厅内,牛油烛火在狼皮帐幔间明明灭灭。诸王的金顶冠冕与贵族们的银鼠披风交相辉映,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蒙古千户忽勒答的马鞭重重抽在铜火盆上,溅起的火星落在羊皮地图上:“让怯薛军去种地?这比让苍狼学吃草还荒唐!我们的男儿该饮马阿姆河,不是弯腰刨土!”
“千户可知,” 萧虎展开五彩绘制的边疆舆图,黄河以西用赭石色标出大片待垦区域,“去年运粮耗费白银一百二十万两,足够装备一支西征大军。” 他指尖划过祁连山麓的蓝色水纹,“这里的雪水若能引入戈壁,可开垦良田百万亩。” 说着举起户部账册,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被油灯映得发红,“十年内省下的转运费,能在漠北再筑十座黑城。”
当云南王忽哥赤质疑 “侵占牧地” 时,萧虎取出司天监的勘测图:“屯田区均选在戈壁与盐碱地,” 图上红线精准避开草原牧场,“每户授田百亩,三年后熟地归己。更会从畏兀儿人处聘来坎儿井匠师,教百姓如何‘地下引水’。” 他突然提高声调:“太祖西征时,就曾在寻思干城周边屯田。难道我们要让祖宗的方略蒙尘?”
河西走廊的屯田工地,夯土声与号子声日夜不绝。汉军士卒挥着铁锄凿开板结的土层,火星四溅;流民们推着独轮车运送麦种,车轮陷进流沙便用牛皮袄垫底。但风沙如影随形 —— 刚播下的种子,转眼就被黄沙掩埋;新修的土渠,一场暴晒干涸见底。
“大人!坎儿井挖了三丈,全是砂砾!” 工匠头目阿合马跪在滚烫的沙地上,头巾被汗水浸透。萧虎抓起一把沙土捻碎,细沙从指缝间漏下时,他突然发现底层泛着青灰色:“转向西北二十丈!” 他指着远处梭梭林,“那里根系发黑,地下必有暗河!” 当晚,他下令每掘出一口出水井,赏银锭五两,还让伙夫煮了羊肉汤犒劳工匠。
夜幕降临时,篝火照亮屯垦营地。萧虎召集党项、畏兀儿、汉人首领围坐:“党项兄弟善牧羊,可在屯田外围放牧,羊群既能肥田,又能预警敌情;畏兀儿匠师负责维护坎儿井,修好一条渠,赏羊皮袄十件;汉人兄弟精于农耕,秋收后余粮可半价卖给军仓。” 他举起陶碗,“来,敬这即将开垦的塞上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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