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双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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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七年的官渡战场，风里都带着股铁锈和焦糊味儿。残阳像块烧红的烙铁，沉甸甸地压在西边天际线上，把散落的断戟、残旗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袁绍独自一人立在营帐后的高坡上，脚下是两座新堆的衣冠冢，黄土还带着湿气。他粗糙的手指一遍遍抚过刻着“颜良”、“文丑”名字的木牌，木头纹理硌着掌心，那点微疼却远不及心头万分之一。风声呜咽，卷起几片枯草打着旋儿，像是战场上不肯散去的亡魂在低语。“若你二人尚在……”袁绍的声音干涩沙哑，刚开了个头，就被风吹散了后半句，只余下满腔的憋闷和空落落的心慌。眼前仿佛又闪过白马坡前颜良浴血力战的身影，文丑在延津渡口被围困的怒吼……怎么就都没了呢？

一阵邪乎的阴风平地卷起，“呜——”地一声怪啸，猛地灌进他身后敞着门的帅帐！那风冷得钻骨头缝儿，吹得帐内挂着的牛皮地图哗啦乱抖，案几上几卷竹简“啪嗒”掉在地上。袁绍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回头望去。

他瞳孔骤然一缩——案头那副平日里用来解闷的《三国杀》卡牌，竟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己“簌簌簌”地动了起来！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急切地翻搅。风明明已经小了，那卡牌却像活物般兀自震颤跳跃。袁绍心头狂跳，几步冲回帐内，目光死死锁住那副诡异的卡牌。

他看得分明——那张画着“界颜良”和“界文丑”的武将卡，卡面竟如同被泼上了新鲜的血液，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猩红光芒正从牌面上幽幽泛起，在昏暗的帐内显得格外妖异刺眼。那红光仿佛有生命，在颜良狰狞的甲胄和文丑冷厉的刀锋上流淌、汇聚。

就在这血光弥漫的当口，袁绍恍惚间似乎听见了一声熟悉的、炸雷般的暴喝在耳边炸响：“颜良文丑在此！谁敢与吾决一死战？！” 这声音虚幻又真切，带着一股子冲天的煞气，正是他那两位爱将生前最常吼出的战吼！

那卡牌上的红光猛地一盛，竟在案几上方投射出两道模糊不清、却气势逼人的虚影！其中一道虚影，依稀是颜良那魁梧的身形，手中大刀虚影带着破风声狠狠一劈，仿佛斩裂了无形的屏障，一个洪亮的声音如同擂鼓般响起：“摸牌阶段，改为展示两张牌！” 随着这声音，虚空中仿佛真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牌堆光影，被那大刀虚影一劈为二，两张流光溢彩的卡牌凭空悬浮显现！

几乎不分先后地，旁边文丑的虚影也猛地一凝，手中长矛虚影带着决绝的气势向前一刺，另一个阴冷而狠戾的声音接口吼道：“选红牌得【决斗】，选黑牌亦是【决斗】！” 这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仿佛在宣告无论对手如何选择，都逃不过一场你死我亡的厮杀！两张悬浮的卡牌，一张泛着炽烈的红光，一张缠绕着深邃的黑气，都散发出强烈的“决斗”气息，仿佛两张催命符。

帐内死寂，只有那两道武将虚影在血光中明灭闪烁，释放着令人窒息的杀伐之气。袁绍的手心全是冷汗，死死盯着那诡异的景象，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这分明是游戏里“双雄”技能发动时的景象，此刻却如此真实地呈现在他眼前，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不祥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