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集 我全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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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解颁：[我全告诉她了。]

饶解颁：[她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为什么不能早点让她知道。]

饶解颁：早说晚说又怎么样，我现在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廊几雪：你拿我们的共同财产养你的私生子？

饶解颁：是啊，我一直给她打钱，这么多年，每年一次，今年的还没打过去——

廊几雪：今年？你想拿我的钱给她！

饶解颁：你别生气啊，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总不能看着他过不好吧。

廊几雪：是你的孩子你当初为什么不跟她结婚？为什么骗我这么久？

饶解颁：因为我们没感情啊，她也不喜欢我。

廊几雪：她不喜欢你能提醒你不要收下那辆轮胎有问题的车，还把她老板打算怎么害你那些事儿全告诉你了？

饶解颁：那不是为了钱吗？

廊几雪：她不怕你反手把她卖了？

饶解颁：可她确实不喜欢我。

（饶解颁疑惑地看着她。）

廊几雪：……饶解颁，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想的，她没家人，出来好不容易有份工作，拿自己被饿死的下场跟你大发善心吗？

饶解颁：因为我去酒店给她银行卡，她也没拦我走。

廊几雪：什么时候？

饶解颁：我们……领证那天。

廊几雪：！

廊几雪：……好，你能干的出来这事儿，一般人干不出来的事儿你通通能做出来，我真是……

（廊几雪想到了涓涓，她现在没有退路了。）

廊几雪：……

（廊几雪擦掉脸上的泪水。）

廊几雪：你现在是想干什么，去找你的私生子？把他接来我们一起住？把目兼行也接来？把他继父一家人也接来！

饶解颁：我只是想他了。

廊几雪：……你现在脑子不正常，我告诉你，我的钱你想都别想了，你必须去把你这么多年给目兼行的钱给我要回来，要不回来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不管你了。

饶解颁：钱也是我自己挣的。

廊几雪：我们是不是婚姻关系？

饶解颁：……

廊几雪：你自己挣的？你爸一辈子的钱被你败光了！我们钱你拿去给别人！你到底跟谁过不去！

廊几雪：我还给她送过内衣……专门给她挑了两身儿工作装让她穿，让人别盯上她……

饶解颁：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没想过要你的钱，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不动你的钱吗？

廊几雪：你动我们的财产经过我允许了吗？

饶解颁：那是我的钱。

廊几雪：你的钱，当初要知道你有孩子了我怎么可能跟你结婚！你有孩子为什么瞒着我！

饶解颁：……

廊几雪：你给我把我送她的衣服要回来，现在就去！

（饶看鹃放学回来了，刚进客厅。）

廊几雪：我这么多年……我为了你们两个才活到现在的，你现在……

廊几雪：那你就跟你的钱过吧。

（廊几雪拿走了银行卡，出去给饶看鹃做饭了。）

饶解颁：[……]

饶解颁：[我都说了些什么。]

饶解颁：[我在想什么。]

饶解颁：[目兼行那一年就去了蕨心，我们本来再也不会有联系了，可我忘不掉她，也放心不下目枣落。]

饶解颁：[我还是想办法找到她的住处了，这么多年每次给她转钱过去的时候心里都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我还是一直这样做了下去。]

饶解颁：[今天也是，我为什么要突然把这些说出来。]

饶解颁：[我到底在干什么。]

饶解颁：[我想我们……我们一起……一起消失吧。]

饶解颁：[她越想越没有办法接受我骗了她这么多年，我们又吵了几次，她把自己以前的事全翻了出来，她本以为遇到我之后就有了转机，可她错了，我不能救她。]

〈海边〉

饶解颁：梨水这么多海，看着都一样。

廊几雪：你又不喜欢海，当然都一样了。

饶解颁：这是离我们家最近的一片海，突然觉得还挺好看的。

廊几雪：不能帮涓涓过生日了。

饶解颁：就差二十天。

饶解颁：[我们联系了福利院，到时候会有车来接他。]

饶解颁：[我自己最后的一些钱以及家里的这套房都转给了目兼行。]

饶解颁：[饶脉从说了要对目枣落好。]

饶解颁：[那我就听他的吧。]

饶解颁：[饶脉从，我都听你的了，你可以不要出现在我的梦里了吧。]

饶解颁：[我不想再梦到你了，放过我好吗。]

廊几雪：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我就想着一个人去海上坐到晚上，然后跳进去。

饶解颁：多晚。

廊几雪：就跟今天一样，我们出门的时候涓涓已经睡着了，现在……刚才最后那几个人也回家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饶解颁：你到底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廊几雪：不知道，觉得你关心人吧。

（廊几雪站起来。）

饶解颁：……

饶解颁：[我们之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最后互相看了一眼，一同被海浪吞没。]

饶解颁：[早该这样了。]

饶解颁：[太冷了，太冷了，真的太冷了。]

饶解颁：[全都灌进来了。]

饶解颁：[饶脉从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饶解颁：[真的好恨他，我太恨他了，为什么他死得那么轻松。]

饶解颁：[我们家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家人都不在了。]

饶解颁：[沉下去了，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饶解颁：[这种死法太痛苦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饶解颁：[梨水这么多海，每天会有多少人跳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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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4日 周五

〈宿舍，卧室〉

目枣落：……

目枣落：那你以后就是一直在俱乐部待着吗？

（植择清也把自己有的记忆告诉他了。）

植择清：嗯，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目枣落：我妈总记得饶解颁跟她讲的饶脉从的那些事，所以她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弄清楚，每年固定要回至少两趟梨水，没让饶解颁知道。

植择清：她现在——

目枣落：在蕨心，我三岁的时候跟她去了蕨心生活，去年过年我回来了，开了一家赛车场，现在住在你家以前的房子里。

植择清：……

目枣落：你想去看看吗？

植择清：不了。你为什么会回来？

目枣落：我继父那边还有两个，都比我大，在家里不怎么说得上话，我待在那边没意义。零四年我妈带我回梨水看了一场彩虹蛇的表演，我其实也被植择流选中过，我挺喜欢彩虹蛇，回来也是想看他们。

植择清：……

（植择清看了他几秒，移开视线沉了口气，身体靠向床板，不知道说什么。）

目枣落：今天一下聊这么多，你肯定不适应吧。

植择清：没有，我只是……可能这几天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