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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桂花婶的字迹!我浑身发抖,虎子突然指着远处尖叫:“看!王大爷的坟!”那里围了一圈红纸,中间的土坑空着,骨灰盒不见了。坑边蹲着个黑影,穿蓝布衫,正对着我们笑,嘴角那颗黑痣在月光下泛着紫光。
“小伙子们,来送镯子了?”黑影站起来,是王大爷的模样,手里捧着个骨灰盒,正是今晚在家里看见的那个,“桂花等了十年,就等这镯子。当年你们跑了,让她在沟里泡了半夜,镯子也丢了,现在该补上了吧?”
他越走越近,骨灰盒的搭扣“啪嗒啪嗒”响,每响一声,我和虎子就觉得腿上像被针扎。虎子突然掏出打火机,把手里的红纸包点着:“去你妈的!当年我们不懂事,现在凭啥缠着我们!”火焰中,红纸包显出血字:“不递纸包,魂归排水沟”。
火光照亮王大爷的脸,他的皮肤像被烧焦的纸,“嗤啦”一声裂开,露出底下的白骨,手里的骨灰盒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盒盖打开,里面不是骨灰,而是十年前我和虎子跑丢的那双蓝布鞋,鞋尖上还沾着排水沟的淤泥,鞋垫上用朱砂写着我们的名字。
守墓人的小屋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李大爷的惨叫声混着猫叫,在墓地里回荡。我和虎子趁机往山下跑,路过槐树巷时,看见巷口的路灯亮了,灯下站着个穿灰对襟衫的老太太,正是桂花婶,手里捧着新的红纸包,冲我们招手。
“建军啊,”她的声音比十年前更哑,“当年你跑了,没把镯子带给王老头子,现在他在下面天天咳嗽,你听——”远处传来咳嗽声,和父亲、老张的咳嗽声一模一样,“把镯子给他,我就不缠着你爸妈了,啊?”
虎子突然把镯子扔过去:“给你!别再害人了!”镯子刚碰到桂花婶的手,她突然化作一堆香灰,红纸包落在地上,慢慢展开,露出里面的信纸,是十年前桂花婶写给王大爷的信,最后一句被水洇开:“老王,镯子当了换钱给你买药,别嫌我手笨,红纸包是新糊的,香灰我多撒了两把,保你咳嗽能好……”
信纸上的香灰突然飘起来,聚成两个字:“回家”。我这才想起,父母还在家里,手腕上的勒痕、咳嗽声,都是因为替我担了诅咒。和虎子分道扬镳后,我一路狂奔回家,小区里的路灯全灭了,只有四楼我家的窗户亮着,窗帘上印着两个人影,一个弯腰咳嗽,一个捧着红纸包,正对着楼下的我笑。
打开家门,客厅的灯忽明忽暗,茶几上的骨灰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崭新的红纸包,边角工整,没有磨损。母亲坐在沙发上,手腕上的勒痕消失了,父亲靠在窗边,咳嗽声停了,两人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像是松了口气。
“建军回来了?”母亲站起来,递过红纸包,“刚才有个老太太说,这是最后一个纸包,里面是给王大爷的药方,以后再也不会打扰咱们了。”我接过纸包,触感和十年前一样,硬邦邦的,边角硌手,只是这次没有霉味,反而带着淡淡的艾草香。
“打开看看?”父亲走过来,嘴角的黑痣一闪——不对,父亲嘴角没有黑痣!我猛地抬头,看见父母的脸不知何时变成了王大爷和桂花婶,蓝布衫和灰对襟衫上沾着墓地里的草叶,手里的红纸包“啪嗒”打开,露出里面的甘草片和枇杷膏,正是十年前桂花婶没来得及送给王大爷的偏方。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当——当——三更已过,魂归原位——”。我突然想起李大爷说的,红纸包是活人替死人传递的信物,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直到最后一个愿望达成。十年前我跑了,没完成传递,现在他们用父母的模样逼我接过最后一个纸包,好让亡魂安息。
“拿着吧,小伙子,”王大爷的声音从父亲嘴里传出,“桂花给我带了十年的药,今晚送完,我们就该去投胎了。你看——”他指了指窗外,槐树巷方向升起两盏绿灯,像是有人提着灯笼往公墓走,“以后走夜路,看见红纸包别慌,那是活人跟死人的约定,断不得。”
红纸包在我手里渐渐变轻,等再抬头,父母已经恢复原样,正打着哈欠往卧室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我走到阳台,看见地上有堆新的香灰,形状像个佝偻的人影,旁边躺着半张褪色的红纸,上面的金字虽淡,却清晰可辨:“平安”。
那晚之后,我辞了电子厂的工作,离开了城中村。偶尔路过槐树巷,总会看见巷口的路灯下,有个模糊的黑影蹲着,等有人路过时,就递出个红纸包。但我再也没接过,只是远远地烧柱香,心里默念:“桂花婶,王大爷,你们的纸包,该传给懂得约定的人了。”
可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哪有那么容易结束。三个月后的夜班,我在新厂子附近的巷子里,又听见了熟悉的咳嗽声,一回头,看见墙根儿蹲着个穿灰对襟衫的老太太,手里捧着红纸包,冲我笑,嘴角那颗黑痣,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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