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天隙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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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星悬空的第七日，整片天空变成了暗红色。

白辰站在铸剑谷最高的望星台上，听风剑与玄幽剑交叉背在身后。左臂的剑纹不再平静，青黑光芒如呼吸般明灭，与天上赤星的闪烁诡异同步。

\"又扩大了。\"雪儿走上台阶，手中捧着一面青铜古镜。镜中映出的赤星周围，隐约可见七道紫色光带向四面八方延伸，如同某种巨大的阵法。

白辰点头。这些天他们追踪发现，每条光带尽头都有一座新出现的祭坛，由碎星盟黑衣人驻守。更可怕的是，光带所经之处的生灵——无论是树木、动物还是凡人——都会逐渐结晶化，变成诡异的紫水晶雕像。

\"小雨呢？\"白辰问。

\"还在藏书阁。\"雪儿忧心忡忡，\"她在找一种叫'七星锁'的古法阵，说能暂时隔绝星煞。\"

正说着，谷底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瓦砾崩塌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拔剑跃下高台。

藏书阁西侧的墙壁破了个大洞，烟尘中，莫小雨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站起来，怀里抱着一卷泛着金光的竹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金色，发梢也浮动着细碎的金芒。

\"找到了！\"她的声音重叠着成年女子的音色，\"二师兄当年偷学的禁术！\"

白辰箭步上前：\"小雨...不，第七剑？\"

莫小雨——或者说苏醒的第七剑意识——将竹简展开。上面记载的阵法图案与天上七道光带分布完全吻合。

\"碎星盟主是我们的二师兄，七剑中的第二剑'天权'。\"她的声音带着千年沧桑，\"当年就是他蛊惑四师兄背叛，也是他第一个接触星煞之力。\"

雪儿倒吸一口冷气：\"所以碎星盟的最终目的是...\"

\"解封剑鞘，释放完整的星煞之力。\"莫小雨指向天上的赤星，\"那不是什么星辰，而是天道剑鞘的投影。真正的剑鞘埋在古战场地下千丈处，正是当年心魔降临之地。\"

白辰的左臂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剑纹光芒大盛，双剑自动出鞘，悬浮在他身侧，剑尖直指赤星方向。

\"古战场...\"他咬牙忍住剧痛，\"剑鞘在召唤它们。\"

莫小雨的小手轻轻按在白辰左臂上。金光流过，疼痛立刻减轻。\"因为你的双剑本就是从天隙剑分裂而来。\"她语出惊人，\"当年为对抗星煞，师尊将天隙剑一分为七，其中剑身化为七剑，而剑鞘...\"

\"封印了心魔本源。\"雪儿恍然大悟，\"所以剑鞘重现，心魔之力就会...\"

\"失控。\"莫小雨的金色眼眸黯淡了一瞬，\"更糟的是，我们都被骗了。当年不是师尊封印了心魔，而是心魔侵蚀了师尊。剑鞘里封存的，其实是师尊最后的清明神识。\"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白辰突然明白为何自己的心魔之力总与第七剑产生共鸣——因为它们同出一源，都是师尊力量的碎片！

\"必须阻止二师兄。\"莫小雨握紧小拳头，\"如果让他完全解封剑鞘，星煞会污染整个修真界。\"

雪儿展开古镜：\"但七座祭坛都有重兵把守，我们只有三人...\"

莫小雨突然晃了一下，眼中的金光如风中烛火般摇曳。当她再次抬头时，眼神恢复了孩童的懵懂：\"白师父...我头好痛...\"

第七剑的意识又沉睡了。

白辰抱起昏昏欲睡的莫小雨：\"先准备明日之战。雪儿，你负责研究七星锁阵法。我去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雪儿问。

白辰看向古战场方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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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白辰独自来到古战场中央。

赤星的光芒在此处形成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照亮了地面上新出现的裂缝。裂缝中紫气氤氲，隐约可见一把巨大的剑鞘虚影悬浮其中。

白辰盘膝而坐，双剑平放膝上。他闭目凝神，任由左臂剑纹与剑鞘产生共鸣。随着联系加深，他的意识逐渐沉入一种奇异状态——仿佛穿越千年，亲眼目睹了当年的场景...

他看到星空撕裂，剑鞘裹挟着紫色星煞坠落大地；

他看到师尊独自迎向剑鞘，却被紫气侵染半边身躯；

他看到七剑分裂时的痛苦抉择，以及师尊将最后一丝清明神识封入剑鞘...

最震撼的是，他看到了第七剑的诞生——不是铸造而成，而是师尊割舍自己未被污染的一半神魂，化剑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