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新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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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湿咸，裹挟着浪花破碎的细响。白辰静立礁石之上，天隙剑斜倚肩头，剑鞘与左臂结晶化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冰蓝微光。

一道素白绸布蒙住他双眼，在海风中扬起如幡。自那日劫火反噬，他右眼尚余朦胧光感，左眼却彻底化作两颗冰晶般的时痕石——能窥见时空涟漪，却再辨不得人间颜色。

\"师父，东南方三十步有暗礁。\"莫小雨赤足踏浪而来，银纱衣摆扫过湿沙。她指尖凝着一缕赤金火苗，正随潮汐节奏明灭。

白辰颔首，结晶左手指节叩击剑鞘。声波在时痕脉络中化作淡蓝波纹，将方圆百丈地形映在心底。三日前他们在此截杀系统残党，剑气犁出的沟壑至今未平。

\"归墟的探子退了？\"他转向正西方，白布下\"看\"见十七道灰影正潜入深海。那些身影在时空视界中呈现扭曲的灰绿色，像腐败的萤火。

少女指尖火苗倏然拉长成剑：\"要追么？\"

\"不必。\"白辰按住她手腕。这孩子如今已到他肩头高，劫火在血脉里沉淀成暗金纹路，随呼吸在锁骨处若隐若现。他忽然想起雪儿消散前的话——剑鞘终将重归剑身。

浪头扑上礁石，打湿他束眼的白绸。水珠顺着下颌滑落时，他\"看\"见其中映出的破碎倒影：一个剑客，半身结晶，双眼覆雪。倒影旁浮动着她未说出口的忧虑——师父的眼疾，是连天隙剑都斩不断的因果。

\"回吧。\"他转身时玄幽剑自发归鞘，剑穗拂过莫小雨发顶，\"今日该教你听风剑的第三重变化了。\"

少女突然抓住他袖角。在她掌心接触结晶手臂的刹那，白辰\"看\"见一片赤金光海中，有蓝焰如星闪烁——那是星魂留给她的印记。

\"其实...\"她声音轻得像鸥鸟掠过浪尖，\"我能当师父的眼睛。\"

白布被海风掀起一角。远处渔火渐次亮起，在他仅存的光感里晕开模糊光斑。莫小雨的呼吸带着劫火特有的温度，让他想起某个雪夜，昭明剑碎时迸发的月华。

\"好。\"他最终答道，任由少女引路。结晶化的指尖触到她腕间脉搏，那里跳动着两个世界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