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元界新手村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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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电子市场的铁皮招牌在暴雨中发出刺耳的呻吟，沈墨抓着生锈的楼梯扶手向上攀爬，掌心被铁锈染成暗红。二楼拐角的阴影里，三花母猫突然立起身子，尾巴僵直如数据线条，琥珀色的眼睛映着他后颈插头的微光 —— 和昨夜医院监控里实验体 0712 号被植入插头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三楼的木质地板在脚下吱呀作响，穿碎花裙的女人背对着他站在报废的脑机设备前，裙摆上的蓝色蝴蝶图案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沈墨注意到她左脚后撤的角度，正是林薇当年在元界战斗时的起手式，而她腕骨处若隐若现的条形码，编号 “0718” 与第二章医院档案里 “记忆清除完成” 的记录完全吻合。

“林薇？” 沈墨的声音混着雨水撞击铁皮的声响。女人转身的瞬间，他瞳孔骤缩 —— 她的脸被马赛克覆盖，但左脸颊的像素块缝隙间，露出一道斜贯颧骨的疤痕，和林薇在孤儿院救孩子时被书架划伤的位置分毫不差。

“嘘 ——” 女人竖起食指，指尖在空气中划出《糖烧饼》的旋律，正是第二章中沈墨在医院听见的、林薇常哼的童谣。老式脑机设备突然发出电流嗡鸣，数据线末端的插头自动弹出，金属触点泛着和林薇工牌相同的蓝光，“用这个登录，量子矩阵的监控会把我们识别成 Npc。”

插头贴上后颈的刹那，沈墨的视网膜闪过无数二进制代码，像有人在他脑海中快速翻动实验日志。再次睁眼时，他站在元界新手村的中央广场，本该热闹的集市空无一人，石板路上散落着半块糖烧饼，芝麻摆成的 “719” 正在被静止的雪花覆盖。

“欢迎来到元界，冒险者。” 旅店老板的声音卡在喉间，重复三遍 “请选择初始职业” 后突然静默，浑浊的眼球里倒映着沈墨后颈的齿轮状插头。沈墨注意到老板的围裙上绣着量子矩阵的 logo，而他后颈的皮肤下，埋着和护士站王姐相同的菱形金属片 —— 那是 “记忆清除者” 的标识。

他走向村口的公告栏，指尖触碰的瞬间，马赛克画面剥落，露出底层代码构成的真实场景：铁笼里的实验体们后颈插着发光插头，金色数据流正被抽向云层中的服务器，笼子编号从 0701 到 0718，每个编号旁都标注着现实中对应者的名字 —— 李婶、王姐、建军……

“他们在清洗我们的记忆。” 穿碎花裙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马赛克脸波动着露出建军的眼睛 —— 第二章中李婶喊错名字的 “阿明”，正是建军的小名，“我是 0718 号，和你妻子 07 号一样，都是被清除记忆的早期载体。”

她掏出的玻璃罐里，漂浮着七片发光碎片，其中一片清晰映出林薇的脸：“这是她留在元界的意识锚点，每个碎片都藏着实验的线索。” 沈墨认出那是第二章中他在医院捡到的手术同意书碎片，此刻在罐中拼出 “意识吞噬者核心代码” 的字样。

新手村的天空突然裂开像素缝隙，巡逻卫兵的盔甲上，量子矩阵的 logo 发出刺眼蓝光。女人猛地拽住沈墨躲进木桶堆，他这才发现卫兵面甲下的脸，正是第二章中在医院追杀他的保安 —— 现实中的记忆清除者，在元界里是监控异常载体的 “数据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