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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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文旭坐在椅子上沉思，儿子才鸿端茶进来，见他父亲神情凝重，不禁问道：“爹，你今天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p>

文旭端起茶杯，应了一声：“嗯，今天确实遇到点奇怪的事。林小风竟然跑到户部来找我，还说了些客套话，这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啊。我越想越觉得蹊跷。”</p>

才鸿来了兴趣：“就是那个爱惹事的林小风吗？”</p>

“就是他，京城里就这么一个捣蛋鬼。而且，那本《西游记》竟然是他写的，你以后还是别看了。”文旭叮嘱道。</p>

“啊？《西游记》是他写的！”才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p>

“是啊，不仅文笔不错，还挺有想法的。”文旭若有所思地说。</p>

才鸿看着父亲，不解地问：“爹，既然他都来找你说好话了，那你还在琢磨什么呢？也许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p>

“不对！”文旭重重地放下茶杯，“才鸿啊，在朝廷做官就像走钢丝一样，得小心翼翼才行。”</p>

“特别是对上林小风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更得提防着点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摆一道。”</p>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手握大权，但也没听说他对谁下过狠手。”</p>

林小风微微皱眉：“你没有派人去他家里打探吧？我之前叮嘱过你不要做过份的事情。”</p>

“没错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明天你带谢洪信去和他谈生意多给他点好处签好合同后再拿回来给我看。”林小风吩咐道。</p>

书文旭艰难开口：“林公，你到底想干嘛？难道只是想给商人开个试点？”</p>

才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爹，我觉得你是不是想多了。”</p>

最后，为了帮谢洪信的书打开销路，林小风大笔一挥，将书名改为《学我法，汝亦可成大肌霸》，准备让印刷厂重新印刷一批。而关于如何与书才清做生意的具体计划，也在林小风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p>

“对了谢洪信去哪儿了？怎么最近老是不回家他去哪儿了？”林小风突然问道。原来谢洪信最近一直沉浸在研究人体的筋肉结构中，甚至和王衍孙一起出了本书。听到这个消息，林小风不禁哑然失笑。</p>

“官员们表面鄙视商人，私下却都做生意。这只是冰山一角哦。”</p>

“可现在这只刺猬主动送上门来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文旭斩钉截铁地说。</p>

“靖江律法规定官员和家属不能经商，这是为了防止勾结。但这些资料若传出，恐怕是丑闻一桩吧？”</p>

·····················</p>

在休假的日子里，尚书府内一片寂静。书文旭坐在书桌前，专注地阅读着手中的报纸，身旁还堆放着其他报社的报纸。尽管选择众多，他最钟爱的还是北廊日报，那份报纸内容丰富，尤其是京都各区的物价表，详尽又全面，比户部的调查还更实用，老百姓都靠它购物。</p>

书文旭看完后，心情沉重地抬起头：“林公，你这是何意？”</p>

“户部尚书文旭。”林小风轻叹一声。</p>

才鸿无言以对，只能沉默地点头。</p>

“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皇上？何必与我商量？”书文旭冷冷地问。</p>

“朝中的人以前都觉得他是个疯狗，但现在看来他更像只刺猬，只要不招惹他就没事。”</p>

在大门外，林小风提着礼物站在那里，咯吱窝里还夹着一个布包。看到书文旭，他笑着拱手打招呼。书文旭热情地迎接他，并介绍儿子书才鸿认识。</p>

林小风说完之后，书文旭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前几天看过的报纸内容。他点了点头说：“有些道理，但是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最好还是别递上去了。”</p>

林小风仍保持着微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p>

林小风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一口，随后舒展着手臂，脸上带着微笑对书文旭说：“书公，你看，这些资料还挺有意思的，不妨先瞧瞧再聊？”</p>

而在另一边的大理寺内，吕德行看着一脸愁容的林小风问道：“老爷今天找到帮手了吗？”</p>

“你知道吗？就像地震前动物们会提前感知到一样，老鼠会成群结队地跑出来，鸭子和鹅不愿意下水。”</p>

“没有没有老爷你误会了。这些信息都是通过公开渠道收集来的只要有心人都能查到。”吕德行连忙解释。</p>

林小风点了点头开始翻阅文件过了一会儿他露出了微笑把文件递给了吕德行：“你看看这个。”</p>

两人坐下后，书才鸿忙着去泡茶。书文旭直接问林小风来访的目的。林小风愣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份奏本递给书文旭。奏本里列举的条目都是关于放宽商业政策的建议。</p>

“书公，我从阳曲县起家，知道商人的力量。现在是商业繁荣的时代，为何不顺势推动呢？时代在变，说不定有新盛世呢！”</p>

书文旭心里憋屈，原以为林小风只是无耻，没想到这么狂妄。</p>

“今天林小风突然来找我，还说了那么多客套话，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文旭一脸严肃地说。</p>

很快吕德行拿着一堆文件回来了：“老爷请看这些资料都是关于户部尚书文旭的详细信息包括他的家庭成员和生意往来等都有记录。”</p>

文旭冷笑一声：“想多了？我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不是靠逻辑就能判断的，得靠直觉！”</p>

书文旭认为纵容商人会带来后患，但林小风却认为商人在经济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他们促进交易，推动财富增长。</p>

“老爷你是想从这个人身上入手吗？”吕德行问道。</p>

书文旭疑惑地问：“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林小风解释说，作为朝廷官员，为民众请命是职责所在。他提出这些建议是为了促进商业发展，增加国库收入。</p>

北廊日报的新闻标题总是夸大其词，但书文旭还是忍不住好奇，一遍遍地翻阅。最近报纸内容变得让人耳目一新，通俗易懂，还附带了案例。每次读到文章末尾，书文旭都会心生好奇，这些文章都没有署名，不知是报社失误还是另有原因。</p>

“老爷想找谁啊？我们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锦衣卫消息灵通，也许能帮上忙。”吕德行试探着问。</p>

吕德行接过文件看了看：“书才清是书文旭的亲侄子在京城开了一家玉器店叫广清阁因为官商勾结生意非常红火。”</p>

林小风摇了摇头：“还没有。”</p>

林小风笑道：“有点突兀，但确实如此。锦衣卫是惩治不法的，现在大臣们与民争利，我得想办法。”</p>

林小风点头同意这是户部的事情，但如果他不提出来，就没有人会关注了。说完之后，林小风从布包里拿出一叠信笺递给书文旭。书文旭接过信笺看了一眼，脸色骤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p>

吕德行陷入沉思中，过了一会儿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老爷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他急忙走出了房间。</p>

书文旭的额上悄然冒出了冷汗，他急忙接过那一叠纸张，一页页仔细翻看起来。每翻一页，他的手就微微发颤。这上面记录的，全是朝廷大臣的名字和他们家族在京城的各种生意。详细得让人咋舌，尽管书文旭在户部有所了解，但这里面的内容比他知道的还要全面。更令他心惊的是，其中还包含了他家的一些私密事，竟然也一个不差。</p>

书文旭正读得津津有味时，儿子书才鸿急匆匆地跑进来说：“爹，林小风来访，还带了礼物。”书文旭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急忙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p>

“书公，装傻可不好。如果有用，我还会找你吗？你就直说吧，帮不帮我。只要你开口，朝廷开个试点不难吧？”林小风坦然地说。</p>

书才鸿好奇地盯着林小风，觉得他很特别。现在既然已经摊牌了，书文旭脸色一沉，把那些纸推到林小风面前：“我不帮你！如果我说服朝廷开设试点轻而易举。但别人会怎么看我？你想得美！”</p>

林小风又把纸推到书文旭面前低声说：“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公开？让大家看到朝廷大员的虚伪？”</p>

书文旭冷笑：“该怕的不是我，是你。如果传出去，大家都知道锦衣卫在监视大臣。到时候人人都怕你、孤立你，你就成众矢之的了。我不信你敢得罪所有人。”</p>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说不定皇上会裁撤锦衣卫呢？”</p>

“你这是威胁我？”林小风的笑容突然消失，猛地一拍桌子。书文旭父子都愣住了。林小风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书公，你们都忘了锦衣卫的职责了吧？”</p>

“我们的职责是侦察百官、缉捕不臣、掌管诏狱、审讯处决。我刚接手时，你们都怕我报复。但事实证明，我们一直相安无事。即使有人看我不顺眼，我也一概不理会。”</p>

“有人在背后诋毁我，我也不介意。”说到这里，林小风看向书才鸿，“小书，你父亲有没有骂过我？”</p>

书才鸿没想到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前几天他父亲确实骂过林小风，所以他紧张得支支吾吾：“林公，你想多了，我父亲从没骂过你。”</p>

“那就是骂了。”林小风肯定地说。</p>

书文旭面红耳赤地辩解道：“林公，没有证据的事不要瞎说。孩子还小，你别吓唬他。”</p>

但林小风没理会他，继续说：“你们该庆幸是我坐这个位置！告诉你们，锦衣卫从不违规。那些官员的产业信息，都是我们从市场调查、分析、总结出来的。只要肯花时间，谁都能做到。”</p>

“如果换个简单粗暴的人来坐这个位置，书公，你想想会发生什么？”</p>

“也许你的仆人变成锦衣卫，甚至你儿子也变成锦衣卫。”说着，林小风的目光又转向书才鸿，他被盯得浑身寒毛竖起。</p>

书文旭也阵阵心悸，林小风说的并非虚构。他们日常或多或少都与锦衣卫打交道。来的锦衣卫大多彬彬有礼、衣着整洁，给人留下好感，民间声誉也好。</p>

西厂的人员素质就差多了，为了办案可以不择手段，大家都知道。</p>

大家对林小风这点没太多微词，毕竟锦衣卫本该如此。</p>

但今天林小风一提，书文旭才恍然大悟，锦衣卫本是皇帝的暴力机构，可以不择手段，温和不是他们的特质，除非领头人有意引导。</p>

书文旭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看到他这样，林小风笑着说：“其实你们该感谢我，我一直在保护朝中同僚。”</p>

“保护你们在朝堂发言的权利、免受恐惧的自由。”</p>

“凭锦衣卫的声望，想裁撤它不太可能。但如果我下台，对大家没好处，最多两败俱伤。”</p>

“更何况，我一无所有了也不怕。我还是驸马，吃皇粮享清福，何乐而不为？”</p>

“所以，你猜我敢不敢放这些消息！”</p>

书文旭本来在琢磨，但听到林小风这么无耻的话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林公，我服了你。你就不能换个人？你大舅子不也比我强？”</p>

林小风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双眼闪烁着决绝的光，“我现在是皇亲国戚，你别乱攀关系。白公什么时候成我大舅子了？”</p>

书文旭显得有些迷茫，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咦？我好像听你说过，是我记错了？”他皱着眉头，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p>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大家都在等林小风的回应。但林小风面不改色，淡定地看着书文旭，“你记错了，我可是皇亲，白公怎么会和我有亲戚关系呢？”</p>

书文旭一愣，然后猛地一拍额头，“啊，是我记错了，真是对不住。”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p>

林小风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书公，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他的语气充满了期待。</p>

但书文旭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能。”他简短而有力地回答。</p>

林小风并没有气馁，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轻轻笑了笑，“你要是有能力，就把这些事情传出去，法不责众，我怕什么！”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p>

看着林小风那淡定的神情，书文旭不禁有些恼怒。他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但林小风并不在意，依然微笑着说：“书公，你看，我的奏疏里说的不是很有道理吗？商业的重要性，收益可能会超过农业。我费尽心思，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你难道不愿意帮我吗？”</p>

书文旭转过头来，不屑地看着林小风，“不愿意。现在一切都很好，你为什么要无事生非？你怎么知道商税会超过农税？你能预测未来吗？”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p>

但林小风并不为所动，他淡定地列举着自己的成就，“别急，看着吧。阳曲县曾经是一片荒芜，我把它变成了繁华的城市。到了京都，我和太子一起经营北廊坊，也做得有声有色。还有炸药、枪炮、青霉素等震惊世人的东西。现在我们有北廊学院、皇家研究院，商业的力量会推动更多神物的诞生，商人们的竞争也会培养出更多的人才。”</p>

“当然。”林小风一一陈述完毕，两手一摊，露出了淡定的笑容，“我已经做到了这些，你还不信任我吗？”</p>

旁边的书才鸿听得入神，他望着林小风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他觉得林小风的人生经历太丰富了，大丈夫就应该这样！</p>

相比之下，书文旭则显得淡定许多。他暗自咋舌，平日里与林小风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并未觉得他有何特别，只是觉得他说话直接，有些烦人。所以，他之前并未将林小风的所作所为放在心上。然而今日听来，林小风似乎也有些了不起。</p>

书文旭轻叹了一声，“林公，你确实很了不起。但恕我直言，人的一生也有光辉的时刻。你说得再好，如果失败了也没人会看到。你年少激进，而且这些事情并不是你的职责范围。请回吧，我说完了。”</p>

林小风遗憾地摇了摇头，他早知道说服一个人并不容易，尤其是像书文旭这样的老顽固。不过，他早已有了周全的计划。林小风从布包里翻出几张文书递给书文旭，“书公，请看这些文书。”</p>

书文旭疑惑地接过文书展开查看，但下一刻他的脸色骤然大变，“这…这是什么时候签的？”他惊愕地抬头看向林小风。</p>

“大概是前两天。”林小风淡然地望向天空回答道，“你亲侄子书才清来到阳曲县想跟我做生意，他现在做玉石生意很在行，现在打算涉足钻石生意。你应该知道如今钻石生意是由我县经营，他抬出你的名头，我县的小民怎么敢不从？于是我们分了一份钻石生意给他，还给了十万两作为渠道费，这生意他做得很划算。”</p>

书文旭听到这里已经面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目死死地盯着林小风，“你这是污蔑！书才清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p>

林小风却笑了，“书才清是大商人，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事，这钻石生意是我主动找上他谈的。现在契约已经签订，你如何狡辩也没用。”他话锋一转，“书公，你家真是生财有道。”</p>

“林小风！”书文旭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但林小风只是从容地品了一口茶，“法不责众，确实如此。不过书公你现在孤身一人，如果我把这件事闹到陛下面前，你猜陛下会信你还是信我？”</p>

书文旭冷冷地盯着林小风，“这是我侄子的生意，契约也没有问题，即便是闹到陛下面前我也不怕。你以为凭借陛下的宠爱就可以颠倒黑白吗？”</p>

“你既然承认这是你侄子那就好办了。”林小风从容地说道，“你身为户部尚书却纵容亲属经商，滥用职权，你该如何解释？”</p>

书文旭冷眼注视着林小风，“林公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难道锦衣卫都是如此行事？你的眼里还有王法吗？”</p>

“书公，我给你讲个故事。”林小风并不理会书文旭的质问，自顾自地说道，“前些日子我锦衣卫抓了一个小官，他仗势欺人，但只有百姓的口头证词而没有确凿证据。我的人带着这个小官去找被欺压的百姓核实情况，但那些百姓却突然反悔了。”</p>

“那个小官看到没有证人和罪证了，就开始嚣张起来，说自己守法无罪。你猜最后怎么样了？”林小风阴森森地笑了起来。</p>

书文旭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怎…怎么样了？”</p>

“我把他关进了诏狱，并当场判了他一个恶意守法的罪名！”林小风继续说道，“后来他在狱中受不住刑罚，全都招了，最后被扒皮处死。”</p>

书文旭震惊了，他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等狂妄之人，“你…你竟然能因为守法而判人有罪！这简直是丧心病狂！”</p>

“对于恶人自然要用恶行来对付。”林小风站起身来从袖中掏出一份奏章放在桌上，“书公你愿意帮我就帮，不愿意也无妨，毕竟我们以后还要见面。”他说着收拾起布包转身离去。</p>

书文旭神色复杂地望着林小风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敬意。他对林小风的印象已彻底刷新，此人不仅胸襟宽广、意志坚定且不择手段，只是说话太直接了。</p>

犹豫许久后，书文旭终将那份奏章收入袖中，摇头叹息道：“真是个疯子！”</p>

旁边的书才鸿已看傻眼，“爹，你就这么答应帮他了？”他不可思议地问道。</p>

书文旭无奈地笑了笑，“此事对我来说并不严重，只是有些不讨喜。但林小风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也只能答应他了。”他转头看向书才鸿，“才鸿啊，你要记住，此人虽卑鄙无耻，但有一点你要向他学习，那就是坚定不移的意志和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决心。只有这样才能够成大事。”</p>

书才鸿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爹，不知为何，我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时代变了，自从北廊学院出现后市面上多了许多前所未有的问题，许多人的想法也开始改变了。这难道不是一种进步吗？”</p>

然而书文旭却皱了皱眉头，“够了！这些都是奇技淫巧！仅凭研究院的那些奇谈怪论就敢妄称时代变了？几千年过来皇上还是皇上、朝廷还是朝廷、百姓也还是百姓！它永远都变不了！”他冷哼了一声，“哼！小儿狂妄！我吃的盐比他吃的米都多！他懂个屁！”</p>

也谈到了相关的问题，没想到书文旭对此也有如此深刻的见解。</p>

朝中的大臣们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靖江帝才开口问道：“诸位爱卿有什么意见吗？”他的声音打破了朝堂的沉寂。</p>

下面开始低声议论起来，林小风环视了一圈人群。今天的事情似乎变得容易多了，只可惜书文旭把一个府改成了一个县。不过王坪县也不错，如果经营得当的话，影响力还是可以期待的。现在已经说出口了，就无法再更改了。只能看有谁会反对，然后再冲上前去助他一臂之力。</p>

果然不出所料，反对者终于出现了。学士蔡鹰扬出列，想要发言。但还没等他开口，林小风就猛地大喊一声：“我反对！”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大殿之中。</p>

蔡鹰扬无奈地退了回去，书文旭则是一脸茫然。靖江帝盯着林小风，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想要放宽商业政策的是你，现在反对的也是你？</p>

林小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转过身，对着蔡鹰扬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其中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然后他大声地说道：“我反对放宽商业政策！贤能的人如果拥有过多的财富就会损害他们的志向；而愚笨的人如果拥有过多的财富则会增加他们的过错。”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在与整个世界为敌。</p>

商人追求利益会助长这种风气，富有的人会引起众人的怨恨。商人的崛起可能会引发社会动荡，人心也会变得浮躁，礼崩乐坏也就不远了。林小风的这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p>

书文旭心中怒吼道，这些话明明是我之前说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紧紧地盯着林小风，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p>

“如果纵容商人，那么后患将是无穷的。”林小风继续说道，“商人们不从事生产，只能作为中介赚取暴利，与民争利，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p>

书文旭再也忍不住了，他出列大声反驳道：“如果天下没有了中介，那么就会陷入混乱之中。商人就像是连接生产者和买方的齿轮一样重要，如果没有了他们来调停资源，买卖双方就很难达成协议。利润也是他们应得的报酬。”</p>

“商人们促成的交易越多，财富的增长也就越多。这正是我们靖江国繁荣的秘诀所在。”书文旭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p>

林小风听完书文旭的反驳后，拼命地向他使眼色，仿佛在说：“书大人，我说得对吗？”然后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p>

书文旭眼角抽搐着咽了口唾沫，他没想到林小风会如此狡猾地利用自己的话语来反驳自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不敢苟同你的观点。”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p>

朝堂上的争论还在继续，但林小风的心中却暗暗称赞书老头的反应真快，记忆力也真好。这场朝堂上的较量让他感到无比的刺激和兴奋，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p>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但是，你怎么能让那些满身铜臭的商人们穿上华贵的丝绸，坐上气派的马车呢？”林小风不屑地质问着，脸上写满了对商人的鄙视。</p>

他瞪着眼睛，仿佛看到了一幅大逆不道的画面，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士农工商，商人自古以来就是低贱的！他们不过是些出身卑贱的平民，怎么配得上这么高贵的东西？老百姓都看不起他们，他们凭什么有资格享受丝绸的柔软，马车的舒适？按照你的逻辑，商人以后岂不是还要堂而皇之地登上朝堂，与我们这些朝臣一起议政？”</p>

林小风的话语越来越激动，口沫横飞，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全部倾泻出来：“现在他们敢穿丝绸，坐马车，以后他们是不是还想要骑到我们头上？我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国家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p>

他的一番激烈言辞，就像是一桶粪水猛然倒在了那些商人的头上，那难听的辱骂，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在场的人们都面露尴尬之色，就连靖江帝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对他的过激言论表示不满。</p>

“够了，林小风。”靖江帝的声音终于响起，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林小风却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擦了擦嘴角的唾沫星子，不甘心地闭上了嘴。</p>

“陛下，臣说完了。”林小风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蔡鹰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刚才蔡鹰扬蔡大人好像有话要说，臣就不说了。”说着，他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蔡鹰扬发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