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谁把白衣染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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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与蓝光的交织渐渐消散，IcU内的仪器警报声也随之平息。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药物的味道，让人不由得想起无数生死攸关的时刻。

顾清颜缓缓睁开眼睛，银色的瞳孔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显得格外清澈。

她的目光缓慢扫过四周熟悉的医疗设备，瞳孔中闪过一丝恍惚——曾经她也是穿梭在这些仪器之间救死扶伤的医生，如今却躺在病床上，成了被拯救的那一个。

病房里安静得出奇，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仿佛在计量生命的流逝。输液架上的药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医生姐姐！\"突然，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打破了病房的宁静。周甜甜站在IcU的玻璃门外，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弄花了她精心画的妆容。

这个往日活泼可爱的小护士，此刻红着眼睛，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沓检查单，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她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连值班护士长看到她憔悴的样子都不忍心赶她走。

\"别哭了，\"顾清颜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还有些沙哑，她抬起苍白的手示意周甜甜不用担心，\"我不是还活着吗？\"

周甜甜抹了抹眼泪，抽泣着说：\"您知道吗？急诊室的张主任说，如果不是您，他女儿的心脏手术就......\"她哽咽了一下，整理了下凌乱的护士帽，继续说道，\"现在他每天都让我来看您的情况。整个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在关心您。\"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病床上，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光影。顾清颜望着天花板，回想起那些忙碌在手术台前的日子。

当时的手术灯光明亮刺眼，她戴着口罩，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一台又一台手术。那时的她，怀揣着医者仁心的理想，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处境。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以南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沾满咖啡渍的封面显示他已经研究了很久。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胸前的听诊器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深邃的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是最新的基因分析报告，我想你作为医生，应该会很感兴趣。\"

顾清颜强撑着身子接过文件，多年的医学素养让她迅速抓住了关键信息。她的手指在纸页上轻轻划过：\"基因链断裂...蛋白质异常表达...组织活性降低......\"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些症状，和三年前317号病例很像。\"

秦以南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你还记得那个病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震惊。

\"当然记得。\"顾清颜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目光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时刻，\"那是我实习期第一个接触的特殊病例。患者基因突变，全身组织加速衰竭，最后......\"她没有说下去，但眼神中的痛楚已经说明了一切。

医院走廊里传来推车的声响，混合着护士们交接班的声音。阳光渐渐变得明媚，新的一天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