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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俊正与铁面天王郑雄在书房谈论常山县发生的事。原来,马俊听去常山县采买的家丁回来说,县衙监狱里关押的蓬头鬼恽芳,在夜里被几百个江洋大盗劫狱救走,这些盗贼还砍死门军,持刀逼守城门的官员交出钥匙,从东门逃走了。马俊忧心忡忡地对郑雄说:“郑大哥,咱们晚上得把兵刃准备好,以防这些贼人记恨之前的事,找上门来报复。”郑雄点头道:“放心,夜里咱们多加留意便是。”

两人正说着,管家进来禀报:“大官人,外面来了三个人,说是灵隐寺济公派来送信,要面交您。”马俊谨慎地吩咐:“你去问问,他们是济公特意派来送信的,还是顺路帮忙带信,又或是济公花钱雇来的?问清楚了再来回禀。”马俊这么做,是因为他深知人情世故——若是花钱雇来的,自然要多给赏钱;若是顺路带信,也有一番相应的礼数;只有济公特意派来的人,才需要亲自出门迎接。

管家领命出去,很快回来禀报:“大官人,这三位是济公特意派来的。”马俊和郑雄一听,连忙起身出门迎接。到了门口,只见杨明头戴宝蓝缎壮士巾,身披宝蓝缎大氅,生得眉分八彩,目如朗星,鼻若梁柱,口阔方正,颔下一部黑须随风飘动,仪表堂堂;雷鸣红须虬髯,面色靛蓝,一身壮士打扮,精神抖擞;陈亮则身着白衣,气质俊逸。

管家指着马俊介绍道:“这就是我家大官人。”杨明抬眼望去,见马俊头戴粉绫缎武生巾,巾上双垂灯笼走穗,垂头珠在肩头晃动,飘带上绣着精美的三蓝花朵;身穿翠蓝色窄领瘦袖箭袖袍,金线勾勒,金边镶边,腰间丝绦上套着五环玉佩,脚蹬薄底快靴,外披一件西湖色英雄大氅,上面绣着大团花朵,三十多岁的年纪,淡黄脸膛,浓眉虎目,鼻准丰满。他身后跟着的郑雄,身高八尺,一身黑衣,皂黑脸膛,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气势不凡。

马俊率先抱拳行礼,热情地说:“三位英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杨明三人也连忙还礼。马俊伸手示意,请三人入内。穿过二道门,只见正房是明三暗五的格局,东西两侧各有配房。众人进了正房,马俊请杨明坐在上座,雷鸣和陈亮也相继落座,马俊则在主位相陪。家人奉茶后,马俊问道:“还未请教三位尊姓大名?”杨明、雷鸣、陈亮依次自报家门。马俊连忙说:“久仰!久仰!三位从何处而来?”杨明答道:“我们在古天山凌霄观遇见济公禅师,他特意派我们给马兄送信。”说着,从怀中掏出书信。

这封信上画着一个酒坛子,还钉着七个帽子,一看就是济公独特的风格。马俊打开书信,刚看了几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济公全传第九十六回

白脸专诸马俊展开书信一看,脸色瞬间大变。铁面天王郑雄见状忙问:“贤弟,出什么事了?为何如此惊慌?”马俊声音发颤地说:“大事不好!兄长快看看,这是济公活佛的警示偈语。”郑雄接过书信,只见上面写着:“为救行人秉义侠,惹起是非乱如麻。群贼大众齐聚会,各逞强霸入官衙。前来劫牢反过狱,今夜难免到汝家。马俊若不速防备,全家老幼被贼杀。”

郑雄看完惊道:“济公真是未卜先知!贤弟,你打算怎么办?”马俊面露难色:“这事棘手得很。”郑雄转而问杨明:“杨兄,不知三位平日里以何为业?”杨明答道:“我们在外面以保镖为生。还未请教这位壮士高姓大名?”马俊这才想起介绍:“这是我结拜兄长,姓郑名雄,江湖人称铁面天王。”杨明拱手道:“久仰大名!”

马俊趁机说道:“杨兄既从事保镖行当,今日有一事相求。你看济公这封信,我此前得罪了绿林贼人,今夜他们要来杀我满门。我这里人手单薄,恳请三位拔刀相助,不知可否?”杨明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心中暗自掂量,沉吟片刻说:“马大官人,此事我本不敢应承,也不知是哪路贼人。若是玉山县的绿林好汉,我出面阻拦或许能化解;但要是西川路的贼寇,我不仅管不了,他们若认准了我,还会与我结仇。”

马俊连忙说:“我早闻杨兄慷慨仗义,挥金如土,行侠仗义之名远播,所以才敢冒昧相求。若非你我一见如故,初次相识我也不敢开口。”杨明谦道:“在下不敢以侠义自居,只是爱管闲事罢了。既然马大官人不嫌弃,我便应下。但有一点,晚上需让人准备锅烟子,我们把脸涂黑,免得被认识的人看见,日后不好相见。”马俊点头:“这好办,一切听杨兄安排。”

杨明问:“府上有多少家人?”马俊答:“连长工、佃户、打杂的、更夫都算上,共有百余人。”杨明吩咐:“把他们都叫来,我有话要说。”待众人齐聚,杨明除去老弱病残,挑出六十名年轻力壮的,说道:“你家大官人得罪了绿林中人,今晚有群贼要来行凶。你们可愿意齐心协力,保护主人?”众家人齐声答道:“我等情愿与贼人拼个死活!”杨明见状,深知马俊平日待人宽厚,方能得此人心。

他接着安排:“你们把内宅收拾出来,让夫人、老太太、小姐都搬到空房去,不要点灯。后院有多少房子?”马俊答:“也是四合房。”杨明说:“既然如此,你们各执兵刃,藏在南屋里,点上灯,把门扣上,听外面我一喊,就一起冲出来。不用你们拿贼,只需助威即可。”家人纷纷点头领命。

杨明又对马俊和郑雄说:“马大官人,你和郑爷在北房准备好,把兵刃放在手边等候。我们三人在东配房,西配房锁上。”马俊见杨明调度有方,心中十分佩服,立刻让家人按吩咐布置。随后摆上酒席,众人吃喝完毕,天已擦黑。

马俊带领杨明等人来到内宅,众家人藏在南屋,马俊和郑雄在北屋落座,手持兵刃等候。杨明、雷鸣、陈亮用锅烟子涂黑了脸,坐在东配房里,敞开门向外张望。

二更过后,只见一个身影从房上跃下。此人头戴透风马尾巾,身穿三叉通口寸帕夜行衣,周身骨钮寸绊,胸前系着罗汉股丝绦,双拉蝴蝶扣,下身皂缎子兜裆裤,蓝缎袜子,打花绷腿,脚蹬鱼鳞靸鞋,手中握着一口刀。他落地后东张西望,见东配房门开着,便迈步上台阶。杨明眼疾手快,抬手一镖,正打在贼人嘴里,雷鸣随即冲出来一刀将其斩杀,也不知这贼人姓甚名谁。

刚杀了这个贼,就听见北房上有人喊道:“不好了,自家兄弟被人杀了!”又有贼人叫嚣:“好你个马俊,竟敢与绿林作对,今天定要将你满门杀绝!兄弟们,上!”话音刚落,北房、南房、东西房上都涌现出众多贼人,纷纷跳入院中。

一个叫双刀无敌李泰的贼人直奔东房而来。杨明见状,大喊一声:“好贼子,竟敢明火执仗!”随即跳出房外。到了院中一看,四角房上站满了贼人。雷鸣、陈亮也跟着来到院中。李泰挥舞双刀,朝着杨明劈头砍来。杨明、雷鸣、陈亮三人呈香炉脚站位,严阵以待。杨明侧身躲过李泰的刀,施展“拔草寻蛇”招式,反手一刀将其斩杀。

旁边又冲过来一个贼人,名叫铜臂猿李祥,在绿林中颇有名气。他见李泰被杀,怒吼着摆刀向杨明劈来。杨明不慌不忙,使出“海底捞月”,举刀迎架。李祥刚要回撤刀,杨明趁机侧身,一刀砍向其脖颈。李祥急忙缩颈藏头,闪身躲开,却被杨明跟进一脚踢中腰部,翻身倒地。杨明赶上一步,手起刀落,结果了他的性命。

杨明接连杀了三个贼人,忽见对面走来一个黑脸膛的夜行衣人。杨明定睛一看,以为是绿林好友夜行鬼郭顺,心想:“既然他也在其中,我得赶紧把他调出来,问问为何参与群殴,也好从中调和。”于是,杨明捏嘴发出一声凤凰岭如意村的暗号哨声,那贼人竟也回了一声哨。杨明在前边走,贼人在后面跟着,两人来到村外。

杨明开口问道:“对面可是夜行鬼郭贤弟?愚兄杨明在此。”却不知,这贼人并非郭顺,而是白莲秀士恽飞,他用锅烟子涂黑了脸,才让杨明认错了人。恽飞一听杨明误把自己认成郭顺,心中暗喜:“不好,这是杨明!我若动手,未必是他对手;若转身逃跑,他定会持刀追杀。不如先下手为强!”主意打定,恽飞掏出囊沙迷魂袋,朝着杨明迎面撒去。

杨明闻到一股异香,刚喊出“恽飞”二字,便一头栽倒在地。恽飞见状,狞笑着说:“杨明啊杨明,你号称英雄好汉,也不过如此!待我取你性命!”就在他提刀要砍时,忽听身后有人喊道:“兄弟,这人交给我来杀!”恽飞不屑地说:“何须你动手?”说着便挥刀砍向杨明。只听“扑哧”一声,红光闪现,鲜血四溅,恽飞竟被人从背后斩杀。

这时,树林中传来一声感慨:“哎呀,好快的刀!阿弥陀佛。”来人正是济公禅师。书中交代,济公此前跳下河“洗虱子”,说好在常山县与杨明等人相见。柴元禄、杜振英两位班头又气又恨,连夜赶往常山县。巳时正,二人来到十字街,只见路西酒铺门口,有个身高八尺、黑脸膛的班头被两人搀扶着,正是小玄坛周瑞。

此前周瑞追拿华云龙时,被杨明误打石子击中华盖穴,当场吐血。罗镳赶忙扶他回家,周瑞的父亲燕南飞周熊见状十分焦急,让罗镳去衙门告假。谁知县官不信,非要亲眼查看周瑞伤势。罗镳无奈,只好让家人扶着周瑞来到衙门。周瑞叩见县官,哭诉道:“小人追贼时,被贼党用石子打伤,如今大口吐血。”县官一看,周瑞果然受伤不轻,又接连吐了几口血,这才赏了二十两银子,准假十天让他调养。

此时周瑞在十字街酒店门口歇脚,与许多朋友交谈。忽见酒店内走出一个人,头戴粉绫缎六瓣壮士帽,身穿粉绫缎箭袖袍,手中提着包裹,三十多岁,白脸膛。周瑞定睛一看,正是华云龙!他急忙喊道:“伙计们,快拿贼!他是华云龙!”那贼人微微一笑,说道:“你养病吧,管闲事小心没命!”说罢往北走去。柴元禄、杜振英听得真切,一看果然是华云龙,立刻抽出铁尺,冲上去捉拿……

济公全传第九十七回

小玄坛周瑞在小酒店门口歇脚,不少朋友围上来询问他的病情。周瑞叹气道:“我追拿乾坤盗鼠华云龙时,被那贼的同伙用石子暗算了,当场吐了血。”朋友们纷纷劝慰他好好养伤,别再劳累。周瑞为人仗义,在常山县交友广泛,认识他的人很多。

正说着话,忽见酒店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他们连日追捕的华云龙。周瑞心头一紧,急忙提醒:“伙计们,快抓贼!别让华云龙跑了!”柴元禄、杜振英两位班头循声望去,果然是华云龙,立刻上前截住去路:“朋友,这场官司你打定了!我们从临安一路追来,为的就是拿你归案,你在临安犯下多少案子,自己心里清楚!”

华云龙打量着二人,冷笑一声:“你们就是奉命拿我的原办?就这么空口白牙想拿人?我倒是愿意跟你们走,可我这位朋友不答应。”柴元禄警惕地问:“你朋友在哪儿?”华云龙目光一凛:“远在千里,近在目前。”话音未落,他已拔刀在手。

柴、杜二人见状,抽出铁尺便打。华云龙摆刀相迎,只见他手中钢刀上下翻飞,刀法精奇,二人一时竟难以招架。柴元禄心中暗骂济公:“早不分手晚不分手,偏偏这时候走了,害我们独自面对这恶贼!”嘴上忍不住抱怨:“杜头,你说这和尚可恨不可恨,这会儿怎么还不来?”杜振英苦笑道:“他要是来了,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二人话音未落,忽听半空中传来济公的声音:“我来啦!可我下不去啊,要摔死咯!”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济公站在药铺的冲天招牌上,也不知他是怎么爬上去的。围观百姓惊呼:“不好啦,和尚要摔死啦!”

原来,济公在五仙山凌霄观治好陆通、孔贵的伤后,打发他们离开,又替病老道刘妙通医好了病,这才往常山县赶来。刚到十字街,就看见柴、杜二人与华云龙动手,便施了个障眼法,跃上招牌观望。

柴元禄忙喊:“师父快下来拿贼!”济公在上面假意叫苦:“我豁出老命啦,这就往下跳!”众人屏息凝神,只见和尚纵身一跃,眼看要摔得粉碎,却在离地二尺时稳稳站住,众人惊叹不已。

柴元禄催促:“师父快念咒拿贼!”济公一拍脑袋:“哎呀,咒语忘啦!”华云龙趁机挥刀,想跃上房顶逃走。济公见状,突然高呼:“想起来啦!唵,敕令赫!”只见华云龙刚够到房檐,竟像被无形之手按住一般,重重摔在地上,正巧掉在周瑞面前。周瑞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按住。

柴、杜二人见状,心里直犯嘀咕:“这么好的功劳,怎么叫这病人抢了去?”但又不好发作,只好上前赔笑:“这位朋友辛苦了,我们是临安太守衙门的马快,奉差捉拿华云龙,麻烦把贼人交给我们锁上吧。”周瑞为人宽厚,爽快地松开手:“二位请便。”

柴元禄忙取出铁链锁住华云龙,济公在旁调侃:“二位大喜啊!拿了华云龙,回去能领一千二百两赏银呢!”柴元禄没好气地说:“师父您不高兴吗?”济公乐呵呵地连说五遍“大喜”,柴元禄无奈道:“师父别念了,赶紧走吧。”济公摆摆手:“你们先去衙门,我得找个地方出恭。”

二班头押着华云龙来到常山县衙,知县听闻拿了要犯,立刻升堂问案。柴元禄递上公文,知县一看无误,便问堂下贼人:“你可是华云龙?”华云龙坦然应道:“正是。”又问外号、罪行,华云龙一一招认了在临安的桩桩恶事,却对常山县的案子矢口否认:“我在这儿可没犯案,您要是想让我顶罪保住乌纱帽,那可不成!”

知县拍案大怒:“好个刁贼!看来不动刑你是不肯招了!”正要下令用刑,忽听衙外一阵喧哗,济公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眼神发直的人。

原来,济公与班头分手后,晃到县衙门口,见对面酒铺上方怨气冲天,便进店借了笔墨,在手心写了几个字,然后坐下喝酒。旁边食客闲聊起济公拿贼的事,有人形容他“身高一丈、赤红脸、穿黄袍”,有人反驳“明明是破衣烂衫、满脸油泥”,还指着济公说“跟这位差不多”。济公搭话问他们何时认识自己,有人说去年春天在临安一同吃过饭,济公却道:“去年春天你不是在镇江府做买卖吗?”那人惊问:“你怎么知道?”济公笑答:“我在镇江见过你。”

正说着,门外有人吆喝卖狗。济公见那卖狗人满面愁容,打听得知他家老母病重,变卖殆尽只剩一条狗,想换点钱给母亲治病。济公故意压价,从一吊钱一路砍到五吊,卖狗人又气又急,周围人也纷纷指责和尚刁难穷人。济公却对华云龙说:“掌柜的,给五吊钱吧。”掌柜的一瞧济公手心的字,脸色骤变,忙不迭地取了五吊钱交给卖狗人……

济公全传第九十八回

济公扬起手说“就凭这个要五吊钱”,掌柜的定睛一看和尚手心的字,顿时脸色煞白,慌忙应道:“我给五吊钱!”立刻取出五吊钱交给济公。围观众人一头雾水,不知其中缘故。济公转向卖狗人说:“你把狗放开,听它叫一声,这钱就归你。”卖狗人犹豫道:“一放开它就跑回我家去了。”济公摆摆手:“跑了算我的。”卖狗人这才松开绳子,狗一溜烟跑远了。济公将钱递给卖狗人,那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掌柜的凑上来低声说:“大师父,这事您可千万别声张,咱们心知肚明就行,我这就给您买菜去。”济公点点头:“你去罢,不过这场官司我若不替屈死的冤魂打,怕是天理难容。”说完伸手一指,掌柜的瞬间眼神发直,乖乖跟着济公走出“一条龙”酒馆,直奔常山县大堂而去。

知县连忙起身相迎:“圣僧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不知圣僧带来的这人是何身份?”济公说:“老爷先让人把他看押起来,稍后再审问。”知县吩咐差役将人带走,济公转头又对柴元禄、杜振英说:“二位大喜啊!拿住华云龙,回临安就能领一千二百两赏银,可喜可贺!”柴、杜二人没好气地说:“师父您倒高兴,可这贼人……”济公打断道:“先别急,且看这贼人到底是谁。”说着上前一把扯开贼人的衣裳,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其背脊上有九个铜钱大小的疤痕。济公笑道:“这就是他的外号!”贼人见状长叹一声:“罢了!和尚既然识破,我也不瞒了——我本姓孙,名伯虎,外号九朵梅花,在恶虎山玉皇庙落草,是西川绿林中人。南门外万兴当铺劫案,是蓬头鬼恽芳带人干的,还有桃花浪子韩秀、白莲秀士恽飞等三十一人参与;东门外路劫案是我与无形太岁马金川所为。此前恽芳被捕,他弟弟恽飞传绿林箭召集七十三人劫牢反狱,救走恽芳后,他们扬言要血洗马家湖白脸专诸马俊的府邸。我与恽芳是结拜兄弟,他派我来杀官盗印,没想到误被拿住,本想冒充华云龙顶罪,不想被和尚识破。”知县听得心惊,吩咐将孙伯虎钉镣入狱,等候发落。

柴、杜二人此刻气不打一处来,济公宽慰道:“莫急莫急,早晚帮你们拿住真凶。”知县这才想起询问带回来的掌柜:“圣僧,此人究竟犯了何事?”济公摊开手掌,知县凑近一看,掌心赫然写着“强奸逼死孔小鸾”六字,顿时恍然大悟,立刻命人带董士元上堂。

原来,这“一条龙”酒铺原本的东家孔四与掌柜董士元是结拜兄弟。孔四临终前托孤,将妻子周氏和儿女托付给董士元照料。不想董士元见孔四之女小鸾美貌,竟起了歹心。一日趁周氏带儿子回娘家,董士元闯入家中企图奸污小鸾,姑娘宁死不从,逃至后院投井自尽。周氏以为女儿是意外坠井,董士元却瞒天过海,帮着料理后事。直到今日,济公察觉酒铺怨气冲天,用掌心字逼董士元就范,这才揭开真相。

知县一拍惊堂木,厉声质问:“你这厮如何强奸逼死孔小鸾?从实招来!”董士元还想抵赖,济公喝道:“屈死冤魂已向我告状,你还敢抵赖?老爷用大刑伺候,看他招不招!”差役立刻给董士元上了夹棍,剧痛之下,他只得如实招认了谋奸不成、逼死姑娘的罪行。知县怒喝:“简直丧尽天良!先押入大牢,待传齐尸亲对质后再定罪!”

退堂后,知县将济公请至书房,忧心忡忡地说:“今夜群贼要血洗马家湖,若在本县地界闹出人命,下官罪责难逃,还请圣僧指点!”济公摆摆手:“小事一桩,先喝酒!”柴、杜二人却愁眉不展,济公见状笑道:“你二人莫气,回头我带其他人去拿华云龙,拿到后交给你们领功,如何?你俩就在衙门等着,我绝不食言。”随后吩咐知县派小玄坛周瑞、赤面虎罗镳带二十名快手听命,每人头戴白鹅翎,随时准备出发。周瑞称病推辞,济公随手给了他一块药,周瑞服下后立刻气血通畅,连称神奇,忙不迭领命去了。

酒菜上桌,济公却让差役将菜反复端进端出,每次上菜都大声叫嚷:“老爷同圣僧在书房喝酒,伺候端菜!”众人不明所以,只得照做。酒过三巡,济公忽然说:“老爷,我变个戏法给您看——玉女临凡!”只见他挥手间,竟有几个美女现身,载歌载舞。众人正惊叹间,济公又道:“再变个平地抓鬼!”说着伸手往桌底一抓,竟揪出一个浑身发抖的贼人来,把知县惊得目瞪口呆

济公全传第九十九回

济公声称要变“平地抓鬼”的戏法,只见他伸手往桌底一探,竟揪出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济公冲知县笑道:“老爷您看,‘鬼’这不就现形了!”知县立刻下令将男子捆绑,经审问,此人自称无形太岁马金川,受蓬头鬼恽芳指派,与九朵梅花孙伯虎分别执行杀官和盗印的任务。马金川曾得异人传授,身怀十二道隐身符,按十二时辰贴在头上便能隐身。他听闻知县与济公在书房饮酒,本想暗中窥探,又被济公变玉女临凡的戏法吸引,刚要躲进桌底,就被济公眼疾手快揭下符咒,众人这才看清他的身形,将其拿下收监。

济公酒足饭饱后,招呼周瑞、罗镳等班头随他前往马家湖。临行前,济公附在周瑞耳边低声叮嘱,周瑞连连点头。众人赶到马家湖村口时,正听到有人大喊白莲秀士恽飞用囊沙迷魂袋放倒了杨明。恽飞举刀要取杨明性命,身后突然有人喊:“兄弟,这人交给我来杀!”恽飞回头一瞥,见来人鬓边插着白鹅翎——与他们这群贼人的标记相同,便放松了警惕。殊不知这是济公的计策,让周瑞等人同样以白鹅翎为伪装,上演鱼目混珠之计。周瑞趁机手起刀落,恽飞还未反应过来,便身首异处。

济公赶忙上前查看,见杨明昏迷不醒,便让周瑞找来一碗水,将药丸碾碎灌下。杨明悠悠转醒,看到济公大喜:“师父您可算来了!群贼正在马家湖烧杀抢掠,乱成一锅粥了!”济公神色淡定:“你且去马俊家看看,那才叫乱呢。”杨明翻墙而入,眼前景象触目惊心:雷鸣、陈亮、郑雄、马俊四人都被贼人制住。原来,杨明离开后,马俊等人与贼人大战,其中皂托头彭振、万花僧徐恒这两个邪道高手在暗处观察,见屋内只有四人抵抗,便现身施展邪术,将众人擒获。群贼点燃北屋灯火,正准备审问几人,杨明突然闯入大喊:“大胆狂徒,威镇八方杨明在此!”群贼顿时慌乱,彭振还在逞强:“诸位莫慌,看我手到擒来!”

话音未落,济公脚步踉跄地冲进院子,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彭振和徐恒见状,瞬间没了嚣张气焰,转身就逃。其他贼人也深知济公在铁佛寺斗法的神通,纷纷跳上房顶逃窜。济公手指一挥,口中念咒,十六个贼人顿时僵在原地。杨明等人赶忙进屋解救马俊他们,马俊起身便要给济公行礼,济公拦住道:“先别客气,这些贼人留着是祸患,杀一部分,再留几个活口交给常山县衙门结案。”众人依言斩杀十三人,留下桃花浪子韩秀、粉蝴蝶杨志、燕尾子张七三人捆好。

济公让马俊找来一根结实的山榆木扁担和两根绳子,扛着往八里铺走去。清晨的八里铺闹市口,是当地苦力揽活的聚集地,外人不得在此揽工。济公将扁担一放,蹲在地上默不作声。有苦力上前驱赶:“和尚,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济公反问:“这里揽工有官府文书告示吗?”对方答没有,济公挑眉:“没规矩就别拦我,我偏要在这!”旁人见他执拗,便不再理会。济公又故意起身离开,惹得众人直摇头说他疯癫。

不远处一家气派的酒饭馆吸引了济公注意,他径直走进后堂坐下,将扁担往桌上一放。跑堂的上下打量这个破衣烂衫的和尚,心想这大馆子一顿饭就要几吊钱,他怕是付不起,这条扁担倒是能抵饭钱。跑堂的假笑道:“大师父想吃点什么?”济公漫不经心:“你看着办。”跑堂的愣住:“哪有客人让伙计点菜的?”济公看穿他心思:“你不就惦记我这扁担?它值二两银子,就按这个标准上酒菜。”跑堂的忙否认,济公摆摆手:“别小瞧人,我这是扮猪吃老虎,给现钱的才是你们的财神爷。”随后点了四个精致菜肴和两壶价值不菲的人参露,跑堂的虽惊讶,还是照办了。

济公正自斟自饮,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阿弥陀佛”,两个光头和尚手持禅杖走进来——竟是从马家湖逃走的皂托头彭振和万花僧徐恒。这两人在山里兜兜转转迷了路,天亮才逃到八里铺,想进饭馆歇脚,却迎面撞见济公。两人脸色骤变,转身欲逃,济公抬手念咒,瞬间将他们定在原地。济公上前对着彭振劈头盖脸一顿耳光:“好啊!我两座庙、二十顷地的银子都被你们拐跑了,今天必须算账!”他左右开弓,给两人各打了十个耳光,又从他们兜里搜出几十两银子,举着对围观群众说:“看!这就是赃款!”济公拿银子付了酒饭钱,将两人捆在扁担上挑起来。街上行人纷纷驻足围观,济公一本正经道:“看什么看,我庙里搬家呢!”

走到闹市口,济公掏出银子吆喝:“这俩雇我挑到马家湖,给了五十两!你们谁帮忙抬,一人一两银子!”苦力们一听有钱赚,八个人立刻围上来,四人一组轮流抬着。刚到马家湖村口,就听见有人大喊:“好老道,竟敢伤人!济公快来!”济公抬头,只见一名老道仗剑而立。

济公全传第一百回

济公雇人抬着皂托头彭振和万花僧徐恒,刚到马家湖村口,忽听前方传来叫嚷声:“好你个老道,竟敢劫杀官差!济公快来!”和尚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老道拦住了小玄坛周瑞等人的去路。原来,济公夜里离开马家湖后,小玄坛周瑞、赤面虎罗镳带着二十名衙役留守。马俊转达济公的吩咐:“天亮后押解三个贼人回衙门,请老爷验尸,等济公回来再动身。”周瑞等人点头应允。

天亮后,常山县衙管家骑马来到马俊家探询情况。周瑞将昨夜杀贼的经过告知管家,管家忙说:“周头,赶紧回衙门吧!老爷放心不下,派我来打听。你们回去,老爷也就安心了。”周瑞便决定先押解贼人返回,马俊叮嘱:“周头,务必请老爷来验尸。”周瑞应下,雇了一辆车,将桃花浪子韩秀、粉蝴蝶杨志、燕尾子张七三个贼人安置车上,率领班头衙役押解着出了马俊家。

行至马家湖村口,对面走来一个老道:披头散发,身着蓝缎道袍,脚穿白袜云鞋,手持宝剑,生得凶眉恶目,一脸刚髯。老道口念“无量佛”,截住车辆喝问:“你们是什么人?押的什么?”周瑞答道:“常山县衙官差,在马家湖拿了劫案要犯,押解回衙门候审。”老道说:“让我看看犯人。”周瑞警惕地反问:“你是谁?看犯人做什么?”老道自报家门:“山人孟清元!”

三个犯人一听,纷纷呼救:“孟道爷救我!”孟清元与杨志平素不和,见状冷笑道:“杨志,你也有今天?”杨志硬气回怼:“老道少得意!大丈夫敢作敢当,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少卖乖,趁早滚开,不然别怪我骂你!”孟清元怒从心起,拔剑一挥,竟将杨志当场斩杀。周瑞大惊:“老道大胆!这是官府要犯,你竟敢私自杀害!伙计们,拿下!”衙役们刚要上前,孟清元抬手施法定住众人。周瑞动弹不得,急得连声呼救,正巧看见济公赶来,忙喊:“济公师父!”济公应道:“来了!”随即手指一点,解开了定身咒。他让周瑞将彭振、徐恒也押上车,一并解往衙门,又取出八两银子付给抬人的苦力。

济公转身走向孟清元,问道:“孟老道,可识得我?”老道上下打量,不屑道:“你是何人?”济公笑道:“灵隐寺济颠是也。”孟清元咬牙切齿:“我当济颠是何等厉害角色,原来是个破衣烂衫的丐僧!今日定要你偿命!”济公挑眉:“你若肯跪地磕头,喊我三声祖宗爷,或许能饶你不死。”老道暴怒,挥剑劈来。济公身形灵活,绕到老道身后,又是拧又是捏,把孟清元气得七窍生烟。

老道退后几步,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平地腾起三昧真火,烈焰裹着柴草向济公扑面袭来。济公不慌不忙,口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唵,敕令赫”,挥手将火势反推回去。孟清元顿时胡子、头发、衣裳尽皆起火,慌忙驾起趁脚风逃窜,片刻间烧得只剩贴身衣物。他见前方有个石洞,想进去躲避,却撞见同样赤身露体的师兄华清风。两人面面相觑,华清风长叹:“师弟,我被济公烧得好惨!”孟清元咬牙道:“师兄,此仇不报非君子!三清教中,谁的道法最高?”华清风掰指细数:“头一位是万松山云霞观紫霞真人李涵陵,第二位是天台山上清宫东方太悦老仙翁昆仑子,第三位是八卦山坎离真人鲁修真,第四位便是梅花山梅花岭的梅花真人灵猿化。”孟清元眼珠一转:“咱们去求梅花真人出手报仇!”

两人正愁赤身露体不便赶路,忽见一个挑着扁担的老道走来。此人头戴青布道冠,身穿蓝布道袍,面如古月,三绺黑须,正是华清风的三师弟尚清云。尚清云平日潜心修行,为人正直,见状惊问:“二位师兄为何落到这般田地?”华清风将被济公烧伤之事道出,指望师弟帮忙报仇。不料尚清云摇头道:“济颠和尚普度众生,多行侠义之事,怕是二位师兄行事有失在先。”华清风勃然大怒:“你是我师弟,不帮我反倒指责我?我定要与济公拼个你死我活!”尚清云无奈叹气,从包裹中取出两身道袍留下,挑着扁担边走边唱道:“红尘白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这歌词分明是劝诫两位师兄放下仇怨、修身养性,可惜华清风与孟清元执念太深,充耳不闻。两人穿上道袍,驾起法术,直奔梅花山而去,一心要请梅花真人出手对付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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