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来访的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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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柔斯】没有错过【德尔菲娜】的尾巴，所以谣言是真的，她变回了原来的蓝色鱼尾巴。

【涅柔斯】猜【德尔菲娜】不是故意的，否则她也不会逃离所有人，孤零零地在深渊里生活了十年。

【德尔菲娜】的创伤和内疚彻底摧毁了她的思想，她精神上很痛苦，作为她的父亲，【涅柔斯】有一个职责：帮助她走出来。

长着绿色鱼尾巴、肌肉发达的胸部和长长的白胡子的人鱼走近坐在岩石上陷入沉思的女儿，十年来的第一道光让【德尔菲娜】睁不开眼，她捂住了双眼，至少她没有试图逃跑。

“德尔菲娜。”【涅柔斯】轻声唤道，声音里蕴含着掩饰不住的担忧和爱意。

不过因为【德尔菲娜】惹的祸，骂她也没什么用。

哪怕养女的道德败坏到了最低点，【涅柔斯】也只需要去心疼【德尔菲娜】，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把她带到了这里。

当【涅柔斯】靠近【德尔菲娜】时，她终于低声说了一句。

“我……我是个胆小鬼。”

“很高兴你在长期孤独的情况下没有失去说话的能力。好吧，十年了，我想你已经准备好说话了，你需要这样。”

【涅柔斯】在【德尔菲娜】身边坐下，她一直低着头，还在为自己对特洛伊所做的事感到羞耻吗？还是她为自己宁愿避开所有人而不是面对自己的错误而感到羞愧？可能两者都有。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犯下了严重的罪行，连我的神力都离开了我。”

“别开玩笑了，你还是海豚女神。”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从那天起，凡人都停下来向我祈祷。”

最后一句话让【涅柔斯】震惊，实际上凡人仍在向【德尔菲娜】祈祷，但奇怪的是他们不再得到任何回应，溺水的人明显比以前多了。没有一只海豚被凡人发现，以至于有些人认为它们都因女神的绝望而死，其他人认为考虑到特洛伊发生的事情，她故意无视他们，他们认为她因【阿喀琉斯】的死而懊恼不已，因此转身背离了人类。

这些说法都不是真的，事实上现在的【德尔菲娜】似乎已经完全听不到凡人的祈祷了。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她已经不自觉地放弃了自己作为海豚女神的身份。

神明如果样做，就会自动切断与凡人的联系，这种情况很少见。毕竟，你什么时候会听说一个神会放弃了所有的力量和神性？这种罕见的情况解释了为什么【德尔菲娜】不怀疑这种现象是她耳朵里没有祈祷声的原因，她当然不知道这是很有可能的。

【涅柔斯】选择什么都不告诉【德尔菲娜】，因为它只会恶化她的情况而不是帮助她。

如果要想修复【德尔菲娜】的身心，就必须要追本溯源。

【涅柔斯】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亲爱的孩子。我需要你敞开心扉。你藏在心底的事情太多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

“告诉我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为什么成为海豚女神对你来说如此重要？”

【德尔菲娜】转向【涅柔斯】，用她最强烈的目光注视着他。

【德尔菲娜】犹豫了，因为这个问题打扰了她，她咬着嘴唇，思考应该回答什么？

“我…”【德尔菲娜】沉思着，挖掘着她最深处的记忆。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吗？”

“你的童年很长，你要具体点。”

“你还记得你拒绝让我称呼你父亲时我有多失望吗？”

又是那个问题？

“是的。我们确实谈过这件事。我可能养大了你，但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阿特拉斯才是，你必须接受这一点。”

“我知道。但是……我记得你被邀请参加一个派对时，你可以带上你的家人。我想去，但你总是拒绝。你说不能带一个与你无血缘关系的姑娘，也就是说，你故意告诉我，我不是你的女儿。”

“这是事实。”

“一个令人窒息的事实，我被一个被判守着天空的父亲和一个拒绝照顾我和我的双胞胎的母亲困住了。你认为我当时如何看待我的未来？”

老实说，【涅柔斯】很少想过，【涅柔斯】仅仅确保满足她们的所有物质需求。

此外，她的亲生父母的话题一直很难在她身边提起，【涅柔斯】只能猜测她对整件事的感受。

“我不会为此道歉。”老者反驳道。“无论我对你有多么深的感情，我永远也抢不走阿特拉斯的位置。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意思，毕竟你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禁止阿斯克勒庇俄斯称呼你为母亲。”

“不一样，我让他叫我‘教母’，是一种身份，只是和科洛尼丝的不同而已。”

“你是在告诉我，如果我让你叫我‘教父’，你会感觉好些吗？”

“我不知道。也许吧……你知道我有多佩服你吗？”

“我记得以前听你说过很多次。”

“嗯……现在，你应该得到更多的细节。”

然后她叹了口气，对【涅柔斯】微笑。

“当我年幼的时候，我看着你，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一个有爱心和慈爱的养父，有很强的幽默感和睿智的权威。被遗弃的感觉仍然很难受，但你的存在是对此最美好的补救措施。我很幸运落在你的手中，我将永远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然后，慢慢我长大了。我懂的更多，成为接近成熟的大人，我更清楚你是谁。或者主要是别人如何看待你......我看到了尊重，钦佩，爱与信任。我寻求你为什么可以赢得人们心中的认可，我将你与其他神和泰坦进行了比较，我都学到了。你在泰坦之战中保持中立，为了和平，你毫无怨言地将海王的头衔让给了波塞冬，接受了事件的结局。虽然你仍然受到凡人的崇拜，与宙斯的兄弟不同，你温柔、富有同情心、慷慨和诚实，你代表暴风雨后的平静。人们在需要时寻求你，因为你给人的感觉是责任和忠诚是没有界限的。”

“我能猜到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