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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塔窗吹进来,卷起几片纸笺,其中一片飘到愿池中央,缓缓沉下时,水面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那是下一个故事的序章,正在涟漪里悄然生长。
愿池的晨雾还未散尽时,穿月白道袍的年轻修士已在塔前徘徊了三刻。
他袖中攥着的纸笺被掌心汗渍洇出褶皱,笔尖在\"如果没有天劫\"后停顿了十七次——最后一笔重重落下,\"我们为何还要修行?\"几个字几乎要刺破纸背。
\"啪。\"纸笺飘入池中瞬间,郝悦正捧着另一张写满\"想种一片灵竹园\"的纸笺。
她指尖忽然泛起暖光,那道带着刺刺的困惑感顺着愿池涟漪直撞进眉心。
发梢沾着的水珠突然凝住,她猛地抬头,目光穿透塔内层层叠叠的纸笺,落在塔门处那个攥着空笔、喉结不住滚动的青年身上。
\"小友。\"郝悦的声音像春风拂过竹梢。
青年浑身一震,转身时差点撞翻供纸笺的木案。
他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子——月白裙裾沾着愿池的幽蓝,发间插着支普通的木簪,却比化神修士的灵光更让人安心——喉结动了动:\"郝...郝上仙?\"
\"叫我阿悦就好。\"郝悦走到池边,指尖轻点水面,青年的纸笺立刻飘到她掌心。
纸背还留着他握笔时的温度,她抬头看他:\"你总在卯时来后山采露淬剑,对吗?
我见过你——前天清晨,你为了接第一滴朝露,在青竹上趴了半个时辰。\"
青年耳尖瞬间通红:\"我...我叫陈砚,是上个月才引气入体的。\"他低头盯着自己沾着竹汁的袖口,\"以前总听长辈说,修行是为了抗天劫、证大道。
可现在...现在您和湛上仙说天劫没了,天地都自由了,那我每天早起练剑、半夜读经,到底是为了什么?\"
郝悦没有立刻回答。
她望着陈砚腰间那柄缠着青竹枝的木剑——剑鞘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不欺\"二字,忽然想起三百年前,湛风在破庙用树枝教她画剑谱时,也是这样带着点笨拙的认真。
\"你昨天是不是在西坡救了只被兽潮困住的小狐狸?\"她忽然问。
陈砚一怔:\"那...那是应该的,那小狐狸眼睛特别亮...\"
\"你前天是不是把自己攒了三个月的灵米,全喂给了山下饿肚子的老黄狗?\"
\"那老黄狗总蹲在我家院门口...\"
\"你第一次引气入体那天,是不是对着月亮说了整整半夜的'我终于能保护想保护的人了'?\"
陈砚的耳尖红到脖颈,手指绞着道袍下摆:\"我...我就是觉得...\"
\"修行从来不是为了对抗什么。\"郝悦将纸笺轻轻按在他心口,\"你救狐狸时的心跳,喂黄狗时的心疼,想保护重要之人时的滚烫,这些才是修行的根。
天劫会散,但你心里的火不会。\"
陈砚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
他低头望着心口的纸笺,又抬头望向郝悦,喉结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话来,只是重重攥紧了腰间的木剑——剑鞘上的\"不欺\"二字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此时主峰方向传来清越的剑鸣。
郝悦抬眼望去,见湛风正站在新立起的碑前。
那碑通身素白,没有任何铭文,却让天地间的灵气都自发绕着它流转。
\"阿风在等我。\"郝悦对陈砚笑了笑,\"去后山吧,你昨天救的小狐狸,今早带着它娘在竹丛里等你——它娘会教你怎么用竹露养剑。\"
陈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对着她的方向郑重行了个礼。
这一礼没有任何修行者的规矩,却比最标准的稽首更滚烫。
主峰前的空地上,无字碑已在晨雾中显露出全貌。
湛风站在碑下,望着围过来的修士们——老修士的剑鞘擦得发亮,少女的丹经用红绳重新装订,樵夫的竹篓里多出几株灵草。
他能清晰感知到,这些人身上的灵气波动不再像从前那样刻意追求\"厚重绵长\",反而带着各自鲜明的印记:老修士的灵气里飘着松针香,少女的带着丹炉的暖意,樵夫的混着山林晨露的清甜。
\"从今天起,这座碑叫'无羁'。\"湛风抬手抚过碑身,素白的石面立刻泛起柔和的光,\"它没有字,因为你们每个人的故事,都是最好的铭文。\"
人群里传来抽气声。
老修士突然拔剑,剑光不是以往的凛冽,反而带着几分悠然——他竟用剑气在半空画出了终南山的轮廓;少女从丹经里抖出一把丹丸,每颗都泛着不同的颜色,她脆生生道:\"这是用晨露、月光、甚至小孩的笑声炼的,叫'随心丹'!\";樵夫挠着头,木剑轻轻一点,脚边的野花竟开出了从未见过的淡紫色。
郝悦走到湛风身侧,指尖悄悄勾住他的指节。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像三百年前在桂树下分食桂花糕时一样温暖。
朝阳从东方升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无字碑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这一世,我们终于可以一起,走完这一程。\"她轻声说。
湛风低头看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从前总觉得要走很远的路,现在才知道...最好的路,是和你一起走的每一步。\"
就在这时,他忽然皱起眉。
作为世界意志承载者,他能清晰感知到天地灵气的流动出现了细微的紊乱——像是平静的湖面下,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缓缓上浮。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极远处的云层里,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光痕,像被谁用指尖轻轻划开的缝隙,又像...另一扇门扉正在悄然开启。
郝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如常的晨云。
她握紧他的手:\"怎么了?\"
\"没事。\"湛风回握她,目光却仍停留在那道光痕上。
风掀起他的衣摆,带起几片从愿池飘来的纸笺——上面写着\"想和灵鹿学医术想给山下的孩子们建书院想种满整个山谷的桂花\"——每一笔都带着鲜活的温度。
他忽然笑了。
不管那光痕后面是什么,至少此刻,他和郝悦,还有这些鲜活的、带着各自温度的\"他们\",已经站在了新纪元的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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