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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城池寂静无声,所有的建筑物上都能看到被岁月摧残而留下的斑驳痕迹。
原本李墨白在城门之外看到的那条空旷的街道,此时却被一人多高的荒草占满。
入眼一片荒凉,怎么看都是一座废弃已久的空城。
“难道刚才那是错觉吗?”
李墨白清晰地记得,他站在城门外向里看时,街道是整洁宽阔的,仅仅是没有人显得有些空荡而已。
“梆!梆!”
就在李墨白愣神之际,打更人敲梆子的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李墨白眼前就出现了神奇的一幕,随着那声音的传来,街道上的荒草由远及近通通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这是啥情况?”
看着这些荒草一扫而空,李墨白顿时有些愕然。
“莫非是那声音的缘故?”
李墨白愣了一下,下一刻他直接迈开了步子,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地方!”
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神秘的空间里,也不知道这期间所看到的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李墨白心中满是疑问,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有些抓狂,他迫切想要找到那个发出声音的老者,以解开心中的疑惑。
“夜色凄凄难觅归期,生死相依不复往昔!”
不出李墨白所料,在梆子声消失之后,那充满沧桑感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听起来并不像更夫报更时喊的话语,不过,这并没有妨碍李墨白趁机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脚下加快了速度,几个纵身跳跃之后,李墨白落在一处高大的建筑之上。
他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个提着灯笼的老者正缓缓穿过一条街道。
只是,让李墨白感到奇怪的是,那老者的动作明明看起来步履蹒跚,然而却在眨眼间就走到了那条街道的尽头,紧接着在李墨白的注视中拐进了另一条小巷,瞬间从李墨白的视线里消失了踪影。
“怎么可能?这速度......”
一句话没有说完李墨白就闭住了嘴巴,无他,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很诡异,出现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反倒更加正常。
“罢了!先追上他再说!”
感觉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各种诡异事件,李墨白看了一眼老者消失的方位,下一刻纵身一跃就想飞身追去,只是他只跃起了不到一丈高的距离就飞速地向下坠落而去。
“怎么回事?为何不能御空飞行了?”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落,李墨白试着提起玄气,却发现体内的玄气不知在何时已经变得像死水一样不再流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砸落在地上,顿时将地面砸出一个坑洞。
“还好我这副躯体结实!不然非得摔残了不可!”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李墨白抬头看向自己刚才坠落下来的那处高大的建筑,却发现那建筑足有数十丈的高度,这让他忍不住有些后怕。
与此同时,李墨白还没察觉到在与他相邻的那条街道上,此前消失的荒草又都重新出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向他这边蔓延而来,很快就将他围在了荒草丛中。
“这......”
站在荒草丛中,李墨白眉头微皱,他伸出手想要分开这些枯草向前行进,谁知这些枯草在被他触碰的瞬间,迅速变成了草灰,然后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上。
“似乎历经了无数岁月,早已风化了!只是这些建筑为何会保留下来呢?”
李墨白一边前行一边用手指轻搓这些荒草化作的飞灰,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
“梆!梆!梆!”
走走停停地穿过了一条长街,敲梆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顿时将李墨白吓了一跳。
“老,老人家!我终于找到你了!”
回过头,李墨白惊喜地发现那提着灯笼的老者不知在何时竟然出现在他身后,而他却完全没有察觉。
视线里,老者顿时露出一脸茫然,看样子像是被什么吓到一样,立刻左顾右盼起来。
“老人家!我就在你眼前,您看不到我吗?”
对方的反应让李墨白顿觉诧异,他不由再次开口,想要提醒对方。
这一次,老者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不再东张西望,而是茫然地看向李墨白的方位,紧接着开口嘟囔起来。
“怪了!怪了!我这一双聋耳怎么突然听到了声音!难道产生了幻听了?还是说......”
李墨白有些哑然,他现在能够确定对方的确看不到他,因为老者已经提着灯笼撞向了他,只是让李墨白震惊的是,对方竟然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没有与他产生一丝交集。
“这难道不是在一个时空里?”
李墨白顿时有了一个新的猜想。
“老人家!请留步!晚辈李墨白有事请教!”
生怕老者再次消失,李墨白急忙追了上去。
“李,李墨白!”
再次听到李墨白的声音,老者疑惑地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子向李墨白这边看了看,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唉!看来是我寂寞太久,连幻觉都生出了自己的意识,竟然都有名字了!罢了!不管你是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吧,权当有人给我解闷了!”
“这,”
李墨白的嘴角不由抽了抽,他知道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他无法向对方证明自己的存在,也无法取得对方的信任,不过只要对方愿意交流就行,至于其他都不重要了。
“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真逗!你这是在考我的记忆力吗?这里不就是,不就是......”
“老人家!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李墨白一脸生无可念,他心说:“您老可别老年健忘啊!我这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类,您再一问三不知,那我要怎么离开这里呢?”
“瞎说!老朽只是无聊,逗你玩而已,这里我太记得了!这里就是幽冥天境啊!等一下!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呢?我好像在那里听过!让我想想,是谁告诉我来着,是谁......”
李墨白的话似乎让老者感到一丝不悦,他的神情突然变得乖张,只是一瞬间又变得落寞,然后像是出现了记忆混乱一样,开始抓自己的头发。
“老人家!是谁告诉您的不重要,我们先不说那个,您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眼看着老者的行为变得怪异起来,李墨白急忙开了口,还好,他的一句话立刻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
“发生了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吗?都死了!什么都没了!都没了!”
一句话说完老者的神情瞬间变得颓然,看起来并不愿提及过往。
李墨白不由皱了皱眉,老者的话中并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信息,只是他也不好追问下去,想了想只好问些别的。
“老人家!您住在哪里?能带我看看你住的地方吗?”
“不行!不行!天还没亮!不能回去!”
“这,必须天亮了才能回家吗?”
“不错!我的活计还没做完呢!糟了!时辰快过了,我不能在这里停留了!”
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工作,老者一句话说完立刻丢下李墨白,转身就向街道另一头走去,一边走一边敲起了梆子。
“这就走了?”
李墨白不由一愣,他本能地想要开口喊住老者,只是下一刻就被老者的步伐吸引。
他发现老者看似蹒跚的步伐却蕴含着一种神奇的韵律,而且,老者每一步落下,他手中的灯笼就会洒出一个火星,迅速将他的足迹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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