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闻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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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运粮队本身也是消耗巨大，还要带足回去的口粮。</p>

右贤王退兵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p>

一旦粮尽，全军将士饿着肚子，士气低落，战斗力会不断削弱。</p>

这是北疆军营必须把握的机会，毕其功于一役！</p>

“近期，我军必须时刻备战。一旦右贤王有撤兵迹象，便要紧追不舍，拖慢他们的退兵速度！当然，还是应该提防右贤王佯退反攻，速战速决。”秦勋提议道。</p>

梁萧与秦牧也深表赞同。</p>

秦牧安排秦勋暂时负责北疆军营防务，自己留在秦府歇息几日，顺便与女儿女婿叙旧。</p>

梁萧也暂时留在襄贲，等待圣旨和右贤王撤兵的消息。</p>

七千白袍勇士已经在军营记功，人马连日消耗巨大，也需要好好休息几天，再给战马养膘。</p>

今夜的下邳，并不平静。</p>

梁萧捷报频传，让下邳的舆论风向逐渐转变。</p>

作为徐州治所，下邳一直是徐州的经济和政治中心，也是学术中心，这里汇聚了徐州大半的学子。</p>

下邳学子之中有许多寒门子弟，原本因为世家舆论而敌视梁萧，如今也意识到梁萧正在保卫徐州，让百姓免受匈奴之祸，有不少寒门学子甚至直接迁居沛郡去了。</p>

下邳太守闻人喜，此时正在自家院子里休息，望天兴叹。</p>

“闻人氏也将面临生死抉择了么……”</p>

闻人氏也是江北的大家族之一，勉强能算个世家，因为家里出了他这个下邳太守而颇具影响力。</p>

但闻人氏的力量太弱了，如今梁萧与司马家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已然是水火不容，但梁萧还有武帝撑腰，日渐崛起。</p>

闻人氏深处江北，他又是整个徐州最重要的下邳太守，不作表态是不可能的。</p>

“父亲何故叹气？”</p>

身后传来关切的询问，闻人喜回头一看。</p>

正是长子闻人清玄，刚从京城回来不久。</p>

闻人喜不敢隐瞒，如实说明自己的忧虑。</p>

“清玄，你知道的，咱们家并不是没有可能融入世家圈子，但这种事需要几代人的努力积累，不是一蹴而就。而若是咱们倒向梁萧，一旦梁萧将来失势，闻人氏多年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甚至会因此家破人亡！”</p>

“毕竟，太子和二皇子的生母可都是世家千金，如今他们都敌视梁萧……”</p>

闻人清玄略加思索，严肃道：“父亲，难道秦家努力了这么多年就能融入世家圈子？”</p>

闻人喜哑然。</p>

和欧阳家联姻的将门世家秦家，都是三十年了，还没有被门阀接受，闻人氏又凭什么……</p>

“父亲，孩儿这段时间在京城求学，已经看清了这些门阀的嘴脸，他们是绝不乐意把利益拱手相让，即使咱们家能为他们充当马前卒，冲在对抗梁萧的第一线，也很难保证能从他们那里分一杯羹。”</p>

“但梁萧不同，如今他已有掌控徐州之势，徐州三郡已落入其手，未来未必不能成为徐州牧。此人治政有方，如今战功赫赫，深得江北人心，但面对京城世家，仍显得势单力薄。这个时候，若是咱们全力支持，便是雪中送炭。”</p>

闻人清玄分析之后，目光一寒，终于吐露心中真实想法。</p>

“天下将乱，大势所趋。届时，国家分崩离析，各地军阀割据，就算新君继位，形势危急，也未必敢和梁萧作对，否则只会加剧皇权旁落，说不定……未来的新君会走投无路，甚至需要梁萧的庇护！”</p>

“父亲若是举棋不定，不如去问计于陆先生，他可是您的恩师。”</p>